見趙雅不曾怪罪,凌惜這才鬆出一口氣,對方品級畢竟比自己高兩個階,萬萬不能得罪。
想到此處,凌惜心中悲痛,縱然她有韜光養晦的心思,卻也不喜這低等品級帶給自己的不便,更有小皇帝不愛踏入後宮,每每來後宮常在舒貴妃處,也不出來轉轉,便是想要來一場浪漫的偶遇都不成,真是氣煞她也。
一時無話可說,兩人乾站半刻,趙雅忍不住開口:“那你今夜又是來做什麼?”
凌惜心有警惕,再次反問:“那麼趙貴人呢?”
兩人都藏著不可告人的小秘密,話題無法進展下去,趙雅哼了哼:“罷了,這附近的石燈修好了,不會出現上次那種情況,你我今日當沒見過罷!”
她似乎有些生氣了,美人嬌嗔,凌惜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又想著趙貴人似乎常來此處,或許能從她口中套出附近侍衛值班的情況。
“嗨,方才貴人對嬪妾也算實誠,嬪妾也不好瞞著……”凌惜故意流露幾分為難,無奈道:“嬪妾自幼在家中野慣,入了後宮也難改此等惡習,白日諸多眼線規矩,不得放鬆,夜裡便想四處走動,像個小宮女一樣,倒覺自在不少。”
聞言,趙雅神情略有鬆動,頗為認同:“我亦如此,我……”
凌惜抬眼看她,只見幾分愁緒藏於她的眉眼,想來這深宮之中,本就多是苦命女子,更是惆悵。
“我自幼喜好跳舞,奈何入宮後位份低微,只得入住偏殿,不得自在,這才每日夜間溜出寢宮在這鳳尾林中跳個痛快。”
說著,趙雅雙手一甩,水袖飛揚,接著一抖一收,那袖子如有生命般任她調遣,可見其功力深厚。
凌惜痴看兩眼,方道:“夢蘭廳?似乎是柳婕妤主宮?”
趙雅將長袖收回,花瓣般層層疊疊套在手腕上,她頷首道:“正是,其實婕妤很好,只是素來喜靜,聽不得一點吵鬧,我夜間出宮她也明白,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花舸曾說這柳婕妤與瑞妃交好,人以群分,想來那位瑞妃也是位喜好安靜不愛熱鬧的人吧?
“你們呢?”趙雅惆悵完畢,轉過來問凌惜。
“我們?”凌惜不解,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們又是指哪些人?
趙雅無奈於凌惜的反應,點撥道:“作為一宮之主,必須要清楚宮中偏殿妃嬪的行蹤,你幾次出宮,作為一宮之主總該察覺到什麼吧?”
糟糕!
經趙雅一提醒,凌惜這才想起,不過她在意的倒不是蕭笑歌,蕭笑歌沉迷唱曲已經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一般她們不去主動找她,她幾乎想不起飛舞殿還有其他三個人,她真正在意的是曲江蓮,那個事兒逼恨不能成天趴窗戶上觀察其他三殿的情況,自己第一次偷溜出宮鬧出那些事情,曲江蓮竟然沒有前來“關心”,實在讓她心有不安。
見凌惜反應不妙,趙雅關心道:“怎麼?難不成你這事兒你們主殿的蕭寶林並不知曉?”
凌惜搖頭:“蕭妹妹不會在意這些,她現在只安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只是我們宮中有那麼一位,事事都要過問兩句,我有些怕她知道,然後滿嘴亂說……”
這像是曲江蓮能幹出來的事情,凌惜有些頭疼,看來明天的去曲江蓮那裡套套口風,今天的任務是先把那天的小侍衛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