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惜一邊享受著碧蝶的按摩,一邊品嚐嘴裡的糕點,同時在腦袋裡思索著方才發生的事情,將柳涵雪從友好這一欄另存為中立欄。
如果方才柳涵雪沒有急著對她說那些話,自己或許還覺得她是個可相處的人,果然能透過面選的沒一個是簡單的。
“對了,千絲呢?”凌惜忽然想起自方才進屋便沒見過千絲,碧蝶手上不停,開口回道:“千絲出去打探其他幾位秀女的訊息去了,估計等會才能回來……”
凌惜驚得爬起來,蹙眉訓斥道:“不是讓你們不要冒進,怎就如此沉不住氣?”
見凌惜生氣,碧蝶慌張解釋:“因方才敖小姐……千絲氣不過,怕秀女中還有如敖小姐這般的……便想著……”
“罷了!”凌惜支起腿,扶額嘆息:“等下她回來我再教訓她,可見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如敖緋霞這般身份品性的若真還有一個,便是她都要懷疑舒貴妃選人的眼光。
“小姐,方才柳小姐說那話是什麼意思?”碧蝶見凌惜神色不好,試圖轉移話題,避免她繼續生氣怪罪。
“她?你聽見了?”
碧蝶茫然點頭:“雖然柳小姐故意放低聲音,可奴婢距離的不遠,多少聽見些……”
凌惜嗤的笑出來,搖搖頭:“既然你能聽見,旁人也能聽見。”
碧蝶不解:“小姐這是何意?”
“她就是想讓別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凌惜覺得有些倦了,讓碧蝶在腰後塞了個枕頭,靠在床頭,有氣無力的解釋起來:“懷蕊姑姑蒙舒貴妃照拂才能離開那苦難之地,心中自然對舒貴妃極其敬重,反觀那敖緋霞自恃尊貴,全然不將舒貴妃放在眼裡,懷蕊姑姑即便面上不露,心裡怕是已經有所不滿甚至……”
“小姐的意思是,懷蕊姑姑可能會對敖小姐……”意識到話裡的問題,碧蝶忙捂住嘴,往房門那邊瞧了瞧,確認沒人才放開,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不可能吧,畢竟身份擺在那裡……”
“在宮裡身份算什麼?皇親貴戚一抓一大把,再說,一朝承蒙聖寵飛上枝頭,身份富貴不都來了?但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所以在宮中身份只是次要,頭腦本事識人察色才是緊要,畢竟在這裡想要一個人的命並不難。懷蕊姑姑在宮中多年,又得舒貴妃賞識,必然是有些本事的,如果她有心要為難一個人,只怕……”
碧蝶明白過來:“那柳小姐這話是想讓我們透過懷蕊姑姑對敖小姐動手?”
“差不多吧,反正她自己不會動手……”凌惜打了個哈欠,有些睜不開眼:“這待選的觀察期就是用來觀察秀女品性德行,觀懷蕊姑姑行事作風,正是那等剛正不阿之人,並不可能因敖緋霞一時誑語而私下報復,若我們趁機去提,反而會讓她覺得我們德行有虧,若是再傳入舒貴妃耳中,我們的路便斷在這裡……”
因德行有虧被打回家中的人,日後還有誰敢上門提親?
所以這敖緋霞說的沒錯,這柳涵雪果然是個表裡不一之人,擅長言語撩撥人心,讓她人代自己行危險之事,此事無論成敗都算不到她的頭上,且都於她有利。
這般看來,這柳涵雪顯然是最適合在後宮中生存的人,若她過選,必會是強敵,也不知其他八位秀女之中,還潛藏著什麼樣的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