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古月安有趙火附體,近乎不死之身,在那種分裂的血的襲擊下,也是完全不好受。
他強忍著痛苦,第一時間做出的反應便是,保護自己的腦袋。
腦袋,不管對於人來說,還是對於血族來說,都是最為寶貴的部分,一旦腦袋被破壞,就會陷入死境,這一點,縱然古月安此刻不死之身,他也不敢去嘗試。
尤其是,腦袋,肩負著貫通天地的任務,一旦少了天地之力的支援,古月安的實力將會大幅度下降。
心念電轉之間,古月安已經將體內的陰陽之力轉化成了純粹的陽炎之力,月華之力固然鋒利無匹,但是對付這種無孔不入的血液攻擊,還是毀滅性更強的陽炎之力更加好用。
更何況,陽炎之力本來就是血族的剋星。
以陽炎之力先一步護住了頭顱,逼退了意圖進攻頭顱的血液,剩下的陽炎之力則朝著全身而去。
只是,相比起守護頭顱來說,將剩下的入侵的血液趕出身體裡,卻變成了一場持久戰。
雖然沒有了拳來刀往的真實凌厲,但是這種深入身體內部的戰鬥的兇險,卻是更勝一籌。
這是比貼身作戰還要更加緊貼的戰鬥,兩個人都是在最脆弱的狀態下戰鬥,古月安是將戰場放在了自己的身體內部,那個血族王儲則是將自己分化成了無數血液,稍有不慎,就是滿盤皆輸的局面。
因此,雙方鬥得無比劇烈,卻又莫名的,近乎詭譎的安靜。
安靜到了極點。
外面的人看來,就是古月安整個人莫名地停滯在了那裡,不動了,像是就那麼忽然定格在了那裡,失去了一切行動能力,如同雕塑一般。
但其實,他是陷入了,絕對不能動的局面。
“不可思議。”就連李簷都是發出了這樣的驚歎,他雖然也經歷了很多不同的世界了,但是這種將自身化作無數血液進攻的手段,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想著那無數血液在身體裡橫衝直撞的樣子,他全身一陣冰寒。
緊接著,就是毛骨悚然。
毛骨悚然什麼?
當然是,他驟然想到了,也許像是剛剛那個血族王儲一樣的人物,也許還有藏在附近的人群裡的,是不是就在等待著一個時機呢?
“想到了嗎?”那個之前出現在他們心底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猜猜我藏在哪?”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用火!”李簷立刻讓李狗蛋釋放出了他的火焰能力,雖然李簷並不知道火焰是否可以對這些血族造成影響,但他還是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方法。
火焰瞬間將他們和外面阻隔了起來。
一旁的謝雨留卻是深深吸了口氣,他不是呼吸不過來,而是在感應著同類。
他是一個血族,還是一個已經變得極其不一樣的血族了,他能感覺到同類的存在。
呼吸了一息不到的時間,謝雨留驟然看向了一個方向,他感應到,同類,就在那裡。
李簷他們也是無比警惕地看向了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