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古月安已經進入了絕對的險地,四面皆敵,他自己又是身陷囹圄,寸步難行,眼看著就是敗亡之勢。
可是誰能想到,就在這種時候,他奇招突起,慢刀如絲,一層層地纏住了那兩個圍攻他的吸血妖,最後以月華之利,直接斬開了一個吸血妖的身軀,雖然沒有徹底殺死那個吸血妖,卻是廢了對方的一個絕對戰力。
四去其一,他們本來算是圓轉如意,配合無間的陣型,立刻被破。
那個剩下的負責對付古月安的吸血妖立刻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從而導致了,另外兩個正在圍攻傅魔刀的吸血妖不得不替他分擔一些壓力。
這個後果就是,傅魔刀立刻找到了機會,將一個吸血妖的手臂斬了下來。
局勢立刻就朝著古月安他們這一邊翻轉過來。
鬼王終於坐不住了,此時他身體裡的陽炎之力也被他驅除乾淨了,斷了的一臂在他血族強大的恢復力之下,居然是硬生生被他又趁亂撿起了手臂接了上去,他厲喝一聲:“古月安,顧長安的人頭馬上就要來了。”
然後便加入了戰團。
但是古月安表現出來的,卻是近乎心如磐石一樣的堅韌,鬼王的這句話對他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他的刀,依然,慢的可怕。
這種慢,絲毫不因為鬼王的加入而有所改變,完全的有條不紊,如山如巒。
這樣一來,哪怕是鬼王的實力還尚在其他三個吸血妖之上,四人再度合力之下卻是依然拿古月安沒什麼辦法,反而是古月安越打越穩,連最初的一點破綻都好像沒有了。
鬼王頓時心中就後悔了起來,若是最開始他不是心中畏懼遲疑,錯過了最佳的時機,也許此時古月安已經殞命,他發瘋似地開始進攻,卻已經有些打不穿古月安如牆的刀圍。
而且,就在此時,古月安,反擊了。
不是像之前那樣慢到了極點卻又妙到了顛毫的反擊,而是,驟然快到了極點的一刀。
同時,也是爆裂的到了極點。
那是完全和古月安上一刀根本沒有半點關聯的一刀,就如同明明古月安上一刻還在輕攏慢捻地彈奏著綿綿小調,下一刻,卻是徒然轉成了勢不可擋的洶湧破陣曲。
這是別說敵人,就是出刀人自己都應該根本不可能反應的過來的一刀。
因為太突兀了,那種變化,不僅僅是招式上的變化,內裡的變化,更是無窮。
理論上,這一刀根本不可能斬出來,因為在斬出來的前一刻,出刀人就應該走火入魔了。
可偏偏,古月安斬了出來,還斬的那麼寫意,那麼的酣暢淋漓,沒有半點滯澀之感。
只因,他忽然發現,自己莫名就入破了,沒有錯,就是那麼慢慢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就自然而然地入破了,沒有半點強行的意思,這大概是古月安習得這一套刀法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熨帖的入破。
所以從旁人看來,是絕無可能,甚至違背一切常理的一刀,但在古月安的手裡,卻是自然而然,水乳交融。
表現在內力上,就是純粹的月華之力在那一刻,居然又完全沒有半點衝突的瞬間轉化成了濃郁的陽炎之力。
一刀,如烈火般斬出,內力在古月安的心門平和地連續撞擊了三十次,古月安半點不適都沒有,根本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也絕對是前所未有的一刀。
這一刀本來是要斬在鬼王的身上的,但是鬼王臨機應變,拉過了一旁的一個屬下,替他受了這一刀。
於是,烈火,吞噬了那個吸血妖的身軀。
同時,古月安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纏繞著的血色枷鎖,好像是在內力陰陽交替的瞬間,變得輕了一些。
鬼王當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立刻臉色大變,完全不顧那個被烈火吞噬正在慘嚎的吸血妖,驟然拉住了兩個還在試圖進攻傅魔刀的吸血妖,厲聲道:“把你們的力量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