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安卻是不會去理會這群看熱鬧的人的,他提著刀一步步走向朱家大門,為了不暴露身份,他並沒有直接提了焚城出來,現在他手裡拿的只是普通的精鐵刀,等到真的必要時刻,他才會從【兵器譜】裡掏出焚城。
一直走到朱家大門前三丈,他朗聲開口道:“常聞朱公輕財好客,某子正準時赴約,怎地朱公卻是大門緊閉,莫非所謂輕財好客,全是騙人的話不成?”
他的最後一個字落地,朱府大門驟然洞開,同時有強弓震弦之音,利箭破空,刀劍聲湧動,刀劍聲裡有人低喝道:“朱公好客不假,好的卻是佳客,似你這等惡客,便不要汙了朱公的門檻了!”
古月安輕笑一聲,並不為驟然而來的突襲所驚,先天境界之武者,耳目口鼻盡皆異於常人,因此那些利箭還在破空之時,古月安已然將那些箭的來路軌跡看的一清二楚,等到那些利箭及身,他也不拔刀,只是隨手用刀鞘去擋。
那些發箭之人也都是有武功在身的,卻也頂多不過渡江踏海,和古月安比起來,完全雲泥之別,那些利箭對於常人或許強勁可怖,他隨手去擋,卻是完全都四散了開去,有的亂射到了不知道哪個角落,有些則是順著原來的路徑又以更為強猛的力道反射,直接將發箭之人反射而死,數聲慘叫之聲。
利箭過去,那些刀劍到了,古月安還是不拔刀,只是用反應和身手去接,他雖然從未真正學過什麼正式的拳腳,可是半年多以來一直刀口舔血,又結合烈火焚琴之中的步伐招式,卻也是不弱於任何人。
他一腳踢出,正中一個持刀的中年漢子,那人想要以身作餌留住古月安,卻不想古月安乃是先天境高手,一拳一腳皆是碎金裂石,更加之他功法獨特,雖然在修煉的時候比一般人要難上三倍,可出力之時,卻也是要強上三倍,自從進入先天境以後,他已經不用刻意入破,每一擊擊出便是三震心門之力,也就是說,他現在雖然不過凝氣境界,但打出去的力道,可能已經接近別人三千絲之力,那人硬接這一腳,直接胸骨破裂,發出如同悶雷般的聲響,整個人連哼都哼不出一聲便如同一隻破口袋一般倒飛了出去。
“好俊的身手!”此時月光明亮,古月安兩息之間已然擊斃數人,輾轉騰挪盡數被遠處的人看在眼裡,自然是引發了一連串的討論。
“那被他一腳踹飛的人我認得,是大刀許飛,曾經憑藉一把大刀殺上駱家寨取了那洛家寨寨主的首級,是後天歸元境的高手,居然連這白髮鬼一腳都撐不住,真是不可思議!”
“瞧這白髮鬼的身手,恐怕遠在那三更劍魚玄素之上,我白日裡聽人說他三招便取了魚玄素性命還不太信,現在想來可能三招都不用,唉,也許我應該押他能成功的!”
“哈哈,我就說該押此人的,這白髮鬼不僅風雅無雙,身手更是非凡,乃真豪傑啊!來人啊,上酒,該浮三大白!”那極度欣賞古月安的人酒意已經氾濫了。
那邊廂,古月安一腳踹死了大刀許飛,又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回身躲過了一劍,然後又是一腳踹飛了一個持劍的漢子,同時用刀鞘將一個用刀的漢子拍飛了出去,才堪堪停住了身形。
那被他踹飛的人又是立死當場,而那個用刀的漢子卻是沒死,他掙扎地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古月安說:“有種拔刀啊!”
古月安微微一笑,只是他此刻帶著無常面,整張臉都被遮住,外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一張沒有五官的臉孔,站在滿地的屍體裡,有一種森然詭譎的氣息。
他開口道:“你真的想我拔刀嗎?”
“來啊!”那持刀的漢子爆吼一聲,整個人驟然前衝,這人完全是拼命了,他的刀上泛起一層濃郁的青芒,整把刀都輕輕嗚鳴了起來。
古月安握著刀,他沒有說好,而是念了一句詩:
“趙客縵胡纓!”
趙字出口的時候,刀聲已起。
“嗆啷——”
遠處圍觀的人看著這一刀,卻不覺得是看到了一把刀,而是覺得自己看到了一道月光從鞘裡被抽了出來。
月光過境,那個持刀的漢子的頭顱沖天而起。
等到人們想去找這一道月光的主人的時候,那白色的身影卻已經不在了,只聽到一連串清朗又妖異的聲音從朱家大院裡不斷傳出來:“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踏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好一個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那好酒的人已經近乎癲狂地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他不斷念著那句詩,狂笑著大叫,“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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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寫的太陽穴劇痛,看起來要改作息了,不過這章寫的酣暢淋漓,希望大家也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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