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安的笑聲還在整個大江上回蕩。
而拓跋冷山的攻擊已經近在咫尺,他已經完全不顧之前訂下的脆弱規矩了,要手刃古小安。
頓時,大江上的弓弦拉動之聲又是一片,所有人都是蓄勢待發。
可惜,有人快了一步,張橫,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是已經動身,幾乎是和拓跋冷山一個速度來到了古月安和拓跋燕之交戰的小船附近,兩人對拼了一掌,各自退了很遠的距離,並沒有讓拓跋冷山摸到古月安,只是讓他救走了拓跋燕之。
“拓跋門主,你這又是什麼意思?說好了是小輩之間的事情,你怎麼橫插一手?”張橫的功力卓絕,哪怕腳下沒有船隻,居然也是能輕鬆地立在水面上,而不是沉下去。
拓跋冷山也是同樣有一手水上漂的實力,站在另一邊的江面上,一邊點穴止住了拓跋燕之的傷口,一邊用冷到了骨子裡的聲音說:“張橫,這已經不是你們的那些遊戲了,燕之是我大兄唯一的兒子,他現在出了事,我一定要給我大兄一個交待,你要攔我?”
“江湖紛爭,刀劍無眼,誰不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再說,又沒有死人。”張橫卻是並不退讓,最後一句,還朝著他懷裡努了努嘴,拓跋燕之的確沒死,只是被斬了一隻右手,整個人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
“我再問你一次,你要攔我?”拓跋冷山已經不想說別的,他將拓跋燕之擲回了鐵劍門的船上,然後眼神殺人地死死盯著張橫。
江面上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所有的弓都拉到了極限,彷彿只要是再有一滴雨落下,就會萬箭齊發。
“我說,到底還打不打了?”就在氣氛僵硬到了極處的時候,古月安就完全像個置身事外的人一樣,甩了甩刀上已經和雨水混合在了一起的血水,滿不在乎地問道。
這句話,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只聽得空氣裡爆出了轟的一聲如同悶雷般的聲響。
一柄巨劍從不知道什麼地方疾射到了拓跋冷山的手中,他怒吼道:“受死!!!”
下一刻,他一步踏出,手中大劍隨身而動,整個江面驟然炸了開來,恍如漠北起狂沙。
跟著拓跋冷山一起動手的,還有那早已準備好的萬箭。
萬箭齊發。
那些箭一部分是全部射向古月安的,一部分是射向拓跋冷山的,還有一部分是射向古月安身後那艘船的。
所有的早已蠢蠢欲動的人也是一齊出手。
他們的目標大部分都是古月安身後的船,少部分是古月安。
張橫沒有立刻動,他在看著古月安,古月安也在看著他。
在這個千鈞一髮之際,張橫的意思非常簡單,想活命,就向他們妥協。
古月安的選擇很簡單,他朝著張橫豎起了一根中指,然後朝後退了一步,橫刀在手,隨時準備著逃離。
抱歉了,前輩。
這句話他是對著身後的西門吹血說的,到了這個局面,他也是沒有辦法了,只能依靠著西門吹血這張暗藏的牌,來渡過難關,這時他也不去想什麼解鎖西門吹血的事情了。
但是下一刻的下一刻,所有的箭矢,拓跋冷山,張橫,那些已經發動的人,大雨,風,都是被一股磅礴的巨力給反射了回去。
一層看不見的劍氣阻隔了一切,只留下一個古月安獨立在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