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上場的是長生劍宗的人。
所謂槍打出頭鳥,既然真煌跳的那麼厲害,那麼自然是讓他的人先上,還可以美其名曰讓仇恨最深的人先報仇,這樣如果長生劍宗的人實力夠強,直接手刃了古月安,也就不用大家先出手了。
當然如果不幸死了,也是為大家消耗了一波古月安的體力,讓後面的人也為這先行者報仇就好了。
長生劍宗這一邊的後輩,最厲害的越子離今天下午受了重傷沒有來,真煌轉頭看了看,又是再次點出了今天下午死裡逃生了一回的葉缺。
葉缺是早有心理準備了,這一次雖然沒有面露苦色,心底也是微微嘆息了一聲,他對這古小安也是有著相惜之意的,沒想到卻是要刀劍相見了。
乘著一艘小船緩緩駛向古月安的那艘船,葉缺一面隨水而走,一面在大雨裡舉起了手中長劍,拱了拱手說道:“在下長生劍宗葉缺,還請古少俠賜教!”
賜教兩個字落地,葉缺運起輕功,整個人飄然而起,極其飄逸地渡江而過,直落向古月安的那艘小船。
單是這一手,便已然讓人看出此人基本功極其紮實,哪怕身手及不上越子離,在年輕一輩裡怕也是弱不到哪裡去了,所以派此人出戰怕也是最佳選擇了。
再看他凌空而去,一劍刺出,雖然沒有越子離那種羚羊掛角的空靈,但卻勝在穩健,中正平和,圓轉如意,也是得了長生劍的奧義了。
大雨傾幕而下,古月安微微挑眉看著從雨中一劍刺來的葉缺,一直到半丈之地,他握刀的手才驟然發力。
拔刀。
猶如暗夜之火。
“撕拉——”彷彿連雨也停歇了一刻。
下一瞬間。
“鏘——”
“叮——”
“嘭——”
刀劍聲呼嘯。
電光火石,勝負已分。
古月安還是拄刀半坐在船甲板上,而葉缺已然回了那艘他躍出的小船上,握劍的手垂在身側,有些止不住地微微顫抖,明顯是傷了虎口經脈,但他還是堅持抬起手,再次朝著古月安拱了拱手說:“多謝古少俠,手下留情!”
古月安沉默地看著他,這個葉缺雖然聲名不顯,但論劍道修為的確是不俗了,可惜古月安早已見識過越子離的神妙劍法,這葉缺的劍哪怕再圓轉如意,也終究抵擋不住他摧城一刀。
“下一個。”他淡淡地說道,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葉缺有些黯然地駕船退去,四周圍顯得更靜,靜的那雨打在船簷上,像是石子一樣。
那些原本並沒有把多少注意力放在古月安身上的人,都是重新開始打量起了他,比如說那位蜀中秦家的二爺秦恕,又比如說其他幾家並沒有參與過陳家比武招親的名門大派,他們都是驚訝。
剛剛那場僅僅發生了片刻的對決,雖然快若驚鴻,可能在場很多人都沒有看明白,或者說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