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安田那小子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害怕跑了吧?”大久保玄信彷彿熱鍋上的螃蟹,不安地來回渡步,暴躁地喝道。
白鳥元貴臉色鐵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抖著,顯示著他惶恐的情緒波動。
“八嘎,不等了!”大久保玄信如暴怒的野獸般,一把扛起昏迷的野比幸奈,轉身就要轉身離開。
“別,別出去啊!”
沉默不語的白鳥元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般一蹦而起,快步攔住門口,哆哆嗦嗦地說道,“別,千萬別出去,外面不知道有多少怪物,一旦被發現的話就死定了啊~”
“去尼瑪的!”
大久保玄信一腳踹翻白鳥元貴,厲聲道,“要待你一個人待個夠,反正勞資是不會在這裡坐著等死,出去九死一生,不出去被怪物找上門十死無生,你自己選擇吧懦夫!”
說罷就跨過在地上嗚咽不住的白鳥元貴,大步流星地隱入夜色中。
眼見大久保玄信快要失去行蹤,白鳥元貴徹底慌了,要他一個人待在這間破建築裡,簡直比殺了他還要痛苦,他連滾帶爬地起身,狼狽地朝大久保追去。
“見鬼!”大久保煩躁地低罵一聲,夜空的繁星明月不知何時被厚實的烏雲所籠罩,周圍的能見度幾乎下降到極致,濃郁如墨的黑暗彷彿粘稠到化不開,連強光手電的光束也只能極限延伸到兩米之內,彷彿黑暗能吞噬光線一般。
本就驚惶不安的兩人只感覺心中的恐懼快要炸開,尤其是大久保玄信,他無比後悔剛才一時衝動走出尚算安全的庇護破建築。
大久保玄信不是霓虹國那種無腦自大的傻瓜,知錯就改,馬上轉身往回跑。
白鳥元貴還以為發生了什麼變故,亦步亦趨地緊隨其後。
很快大久保玄信停下腳步,臉色難看到極點。
“怎麼了,大久保君?”白鳥元貴懦懦地小聲問道。
“怎麼了?特麼的,老子迷路了,再也回不去剛才的庇護所了!”大久保的怒氣瞬間被引爆,也不管大喊大叫會不會暴露位置,暴跳如雷地吼道。
白鳥元貴被吼得一路懵逼,本來人在壓抑情況下情緒會出現極大的波動,他也是有血有肉的男兒,哪能受這樣的氣,一股怒氣自心底勃發,也不顧他與大久保之間的實力差距,熱血上頭,嗷嗷亂叫著衝上前揮拳就打。
大久保猝不及防下被一拳揍翻在地,頓時怒不可歇,把肩膀上的野比幸奈丟下,箭矢般起身一腳踹翻白鳥元貴,然後騎在他身上,拳頭如雨下,揍得白鳥元貴找不著北。
起初白鳥元貴還奮力反擊,奈何實力上的差距非意志可彌補,逐漸他就被揍得失去抵抗之力,鼻骨斷裂,牙齒脫落,洶湧的血液倒流入氣管,嗆入肺腑,每次咳嗽都是撕心裂肺般疼痛。
但是大久保卻像失去理智的野獸般,完全不管會不會把白鳥元貴活活打死,滿腦子只想著透過暴力把心中堆積的負面情緒統統發洩出去。
當他恢復理智時,才驚駭地發現,白鳥元貴依然氣絕多時,整個人被打得不成人樣,臉頰皮肉綻開,已經看不清五官的位置,彷彿一團模糊的紅色麵糰般。
“啊,啊啊啊~”
大久保玄信觸電般往後蹦開,不敢相信般看著自己血跡斑斑的拳頭,拳峰上已經磨破皮肉,隱隱可見森然白骨,可見他剛才用力之猛。
只是今天之前,他也只是個普通人,雖然多年習武具有一定的武力,打架鬥毆也是家常便飯,但是殺人還是頭一遭。
多年養成的法律潛意識被眼前殘酷的一幕瘋狂衝擊,心防底線瞬間崩潰,癲狂地亂喊亂叫闖入漆黑如墨的黑暗中,很快四周再次被黑暗籠罩,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知過了多久,野比幸奈嚶嚀著幽幽醒來,感覺後腦勺錐心般疼痛,一時間分不清東南西北。
睜眼一看,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有那麼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失明瞭。
驚駭間突然看見不遠處傳來一陣耀眼的光芒,野比幸奈鬆了口氣之餘,不禁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