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窩越隆越高,似乎有人頂著棉被站了起來。
空氣似乎停止流動,壓抑的氛圍充斥著狹小的屋內。
袁暮表情凝重,蓄勢待發,桃心握緊凌霄,劍鋒嗡嗡作響,隱有劍光將吐未吐。
被打回真面目的狗蛋更是不堪,褲襠下重新泌出一大攤腥臭的便溺。
驟然間,棉被猛地從內掀開,一個老頭從中竄出,大呼小叫著道,“憋死老子了,又是哪個鱉孫亂闖入老子屋裡?”
不經意抬頭頭,差點嚇得老頭魂飛魄散。
只見一隻拳頭正懸停在他面門毫釐之間,脖頸森寒刺骨,卻是一柄無雙劍鋒架在脖子上,刺激得大片肌膚髮麻發癢。
“你,你們想幹嘛?有話好好說~”老頭聲音哆嗦,僵硬著身體,一動不敢動。
袁暮不為所動,沉聲道,“桃心?”
桃心唰地一下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收回凌霄,眼眸中似乎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饒有興趣地笑道,“應該是個人,最少有一半是,威脅不大。”
袁暮聞言緩緩後退,眼睛緊緊地盯著老頭,打定主意一旦他有什麼異動,立馬發動雷霆攻勢。
老頭自感在鬼門關走過一遭,險些癱瘓倒下,捂住劇烈起伏的胸膛,色厲內荏地喊道,“你你你們是什麼人?想幹嘛?”
有袁暮盯著老頭,桃心很放心,回頭朝六神無主的侏儒狗蛋走去。
狗蛋本是失魂落魄,只是桃心一靠近,就像回魂了一般,滿面恐懼,幾次想掙扎起身都失敗,只能跌坐著往後挪,驚恐萬分地叫道,“不可能,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敵得過那些怪物,不要過來,救命啊~”
桃心眯眼一下,手中凌霄往前一遞,狗蛋煩人的雜音立馬戛然而止。
林楓華下落不明,這時候他不想節外生枝,故而主動後退,袁暮鎖死老頭的動作,退出一米外站住,朝後面被收拾得毫無脾氣的狗蛋孥了孥嘴,淡淡地說道,“那個侏儒說我朋友在這裡有危險,所以我來了。”
“狗屁!”老頭突然暴怒地跳腳,也顧不得害怕,指著狗蛋大罵道,“你個爛心爛肺的狗崽子,有什麼正面衝老子來啊,背後血口噴人算什麼本事?當初老子還抱過你,早知道你會變成這樣,那時候老子就該把你丟糞坑裡溺死!”
狗蛋面門還懸著一截劍鋒,也不敢反駁,任由老頭臭罵。
罵了一會,老頭像是發洩完了,這才對袁暮嘆氣道,“你的朋友應該是那個高高瘦瘦的俊後生吧?沒錯,俺中午見過他。”
“他人呢?”袁暮眉頭輕挑,急切地問道。
老頭一下子被問住了,訥訥了半天,只好如實答道,“俺不知道…”
袁暮臉色立沉,眼神不善地盯著老頭。
“俺真的不知道啊,都怪狗蛋這個挨千刀的雜碎,自己不敢來找老子麻煩,就慫恿你朋友來送死,老子還破例出手救了他一回,最後還特意把他送走,不信你問下狗蛋,他當時肯定在一旁偷看著。”老頭急了,想要把自己摘出去。
袁暮轉頭看向狗蛋,狗蛋被袁暮實質般的冷厲眼神一掃,哪裡承受得住,馬上崩潰了,涕淚橫流著跪在地上磕頭,“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都怪俺被豬油蒙了心肝,才做出這樣的糊塗事來,千萬不要殺俺啊~”
啪!
眼見狗蛋還不老實交代,桃心橫轉劍鋒,用劍脊狠狠地抽在狗蛋的腮幫,頓時整個人橫飛撞在土牆上,落地後半張臉都腫了,哇哇地吐著混雜著落齒的血水,含糊不清地求饒道,“不要殺俺,不要殺俺,俺說,俺說~”
見到狗蛋遭罪,老頭樂得眉眼都擠在一起,解恨地笑道,“打得好,對付這種奸詐小人,就該來狠的,不然不會老實的!”
桃心樂呵呵地瞟了老頭一眼,老頭如遭雷擊,不敢再幸災樂禍。
袁暮來到狗蛋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若冰霜地說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被抽掉半口牙,狗蛋不敢再糊弄了,口齒模糊地說道,“俺說,俺說,不要殺俺,你朋友他,他……”
袁暮飛起一腳,如泰山壓頂般轟然踏落,凜冽的勁風吹拂得狗蛋面目變形。
這一腳一旦踏實了,別說是狗蛋的腦袋瓜子,就是一塊岩石也得四分五裂。
感受到致命的威脅,狗蛋閉上眼睛,用生平最快的語速吼道,“他被吳老狗抓走了!”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