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暮眼眸中流露出兩道如冷電般的凜然目光,手臂像觸電般抖彈甩出,迅猛無比地截向那隻炮彈般轟來的拳頭。
嗵!
一聲沉悶如雷的碰撞聲在巷子內炸響,隨著一聲悶哼,那個出手偷襲的人影抽身飛退,宛若黑暗中蓄勢待發的獵豹般,無比危險地死盯著袁暮。
袁暮站在原地沒有追擊,只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
只見對面站著一個奇裝異服的年輕人,一頭張揚醒目的大髒辮,鮮豔肥大的嘻哈服,略顯稚嫩的臉龐上有著不符合當前年紀的冷厲,身材中等,卻給人一種極具爆發力的錯覺,彷彿他就是一座行走的人型火山般。
“怪不得陸爺把我請來對付你,果然是個硬茬子。”髒辮年輕人挑釁地笑道,一邊不以為意地甩著有些發麻的手臂。
“陸爺?陸爺是誰?為何要對付我?”袁暮只覺得莫名其妙,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自己何時得罪過一個姓陸的傢伙。
髒辮年輕人沒回答,原地旁若無人地蹦跳熱身,雙手交錯掰頸,目光由始至終都鎖定在袁暮身上。
砰!
髒辮年輕人突然間從熱身中箭矢般飛奔而上,一腳踏出,地面震動,腳下的水泥地面碎裂一片,喉間炸出一聲爆裂的聲響,繃直的右腿如同一根大鐵棍劈掃向袁暮的脖頸。
劇烈的風聲再次在逼仄的巷子裡呼嘯激盪,迴音疊加之下,呼呼的炸響。
看其凌厲的架勢,別說是人體脆弱的頸椎骨,就算是一根水泥柱子也會被髒辮年輕人一腳踢斷,顯然他是下了死手的。
袁暮的臉色不禁完全沉了下來,三番五次地被惡意針對,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何況是袁暮這個掌控超凡力量的小超人,當即不再留手,針尖對麥芒般同樣扭身出腿,打定主意要給這個狂妄的髒辮年輕人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嘭!
“嗚~”
兩條迅猛異常的鐵腿在空中碰撞,彷彿兩根堅硬的鐵棍交擊一起,髒辮年輕人詫異地發出一聲痛呼,旋即臉色痛苦地扭曲起來,重重地摔在地上,豆子大小的冷汗岑岑而落,下意識地抱著腿齜牙。
所謂的帥不過三秒,說的就是髒辮年輕人這樣。
“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或坦白,或下半輩子坐輪椅。”袁暮冰冷冷地說道。
髒辮年輕人臉色難看至極,本來他的性子非常心高氣傲,習武多年,在年輕輩中罕逢敵手,一雙鐵腿不知踢斷過多少對手的脖子,沒想到會在這裡折了大跟頭,被袁暮從最引以為傲的方面按住摩擦,不由得又羞又怒,恨不得把袁暮挫骨揚灰。
強忍住小腿上陣陣傳來的錐心般痛苦,髒辮年輕人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怒視袁暮,彷彿下了某個艱難的抉擇,眼神中閃爍著瘋狂的危險光芒。
“你很強,我承認在武技上不是你的對手。只是這個世界上,武力並不是唯一判斷勝負的辦法,已經很久沒人能把我逼到這種地步了,希望你不會後悔沒趁機逃跑!”髒辮年輕人冷酷地咧嘴笑道。
說得沒錯,以系統的神奇程度,格鬥精通雖然只是低階的戰鬥技能,卻能把袁暮改造成一代武學宗師,單憑武技而言,恐怕現在全世界也找不出幾個能與他匹敵的對手。
髒辮年輕人深吸一口氣,臉色突然無比漲紅,猛地伸展軀體,手捏成一個變形的水瓶印,體內傳出一陣骨骼顫動,原本寬鬆的嘻哈服像是氣球般繃緊,赫然是全身的肌肉都猛然膨脹起來。
“我東北趙家自我爺爺寶島學藝歸來,融匯百家拳法精華創下趙家拳後,縱橫東三省數十載,從無敗績,我絕不容許在我身上開個極度惡劣的先河!”
“趙家拳秘法,血怒!”
話語甘落,髒辮年輕人的氣勢搖身一變,彷彿剎那間從凡人化身怒目金剛,爆發出驚人的殺意,瞬間消失原地,速度比起剛才快了兩倍不止。
袁暮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怔住了,微微恍神,髒辮年輕人已經殺到他面前,一拳砸出,空氣發出清脆的空爆聲。
髒辮年輕人的實力暴綻,拳法剛猛異常,拳意霸烈至極,滲透出一股宛如實質般的血腥味,顯然是手裡沾了不少的人命。
殺的人多,拳法自然就會浸了血,出手可怕至極。
也難怪髒辮年輕人如此傲氣。
袁暮眉頭輕蹙,無須多慮,身體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反應,唰地一下抬腿,一記風車斧劈由下而上踢出,怡然不懼地迎上髒辮年輕人的轟拳。
嗵地一音效卡車輪胎爆炸似的悶響迴盪在巷子內,地上的紙屑雜物都被勁風吹拂得打轉亂飛。
硬碰硬,從來都是最公平的對決,這點袁暮在血色世界中早已深有體會,想必髒辮年輕人在過往的廝殺中也是深諳此理。
故而,力強者勝,力弱者敗,沒什麼好說的。
咔嚓!
硬拼過後,只見髒辮年輕人整條手臂詭異彎曲著,顯然是粉碎性骨折,整條手臂都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