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女人得意的笑聲,韓遙攥著手機的手指忽地用力,青筋盡顯,可是她還是靜靜地聽著對面的人的講話,
那人笑夠了,才停下來,短時間的沉默之後,韓遙終於是開了口,
“你的目的是什麼?”
那頭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後以及其緩慢的速度吐出一句話,
“你們不能相見,是我最開心的地方,看你活得像乞丐一樣,我就高興,看你們一家都受折磨,我心裡爽快,父債子還,就是這個道理!哈哈哈哈哈哈!”
那頭的人像是癲狂了一樣,一直在笑,甚至韓遙還聽到了因為笑的時間太長而短暫性缺氧,大口換氣的聲音,
“你是永遠不打算告訴我,我的親人是誰了?”
沒等那邊再說話,她又一次開了口,
“要讓我一家都痛苦,可是估計我一家現在也就我一個人在痛苦,看你的樣子,其他人還都被矇在鼓裡,你的目的看來還沒有達到,你如果真的有本事的話,最好讓我還沒有見過一面的親人痛不欲生,否則,等我回去了,是不會讓你好過的!”
這樣不帶一絲溫度的話語從韓遙的嘴裡面說了出來,被房間裡面的幾人全部聽在了耳裡,紛紛都在心裡面嘆氣,
雖然作為一個軍人,這樣可以算作是作風問題了,可是他們都找不出勸她的話。
韓遙掛了那個莫名的電話,掛完電話之後,順手就要去按關機鍵,視線在通話記錄上掃過,
周小萌打來的很多電話她都沒有接,想了一下,還是編輯了一條簡訊發了過去,之後就利索地把手機關機。
抬頭看羅顯青他們,甚至還露出了一個笑容,
“羅叔,以後我就這麼叫您吧,謝謝你們為我擔心。”
看上去,就像沒事人一樣,韓遙的雲淡風輕和假裝出來的平靜,讓看著的三人心裡面都不是滋味,
韓遙累了,留在客房裡面休息,手機被她放在床頭櫃上,付少黎和羅顯青海柳三人,把客房的小空間留給了她,
讓她一個人在房間裡面整理思緒,沒頭沒尾突然冒出來的這個人,似乎是在從商場遇見的莫名其妙的女人的時候出現的,
後來,就一直會接到那人的電話,可是,韓遙想了半天,終於覺得電話裡女人的聲音有點耳熟,
最後終於辨認了出來,和那天發瘋的女人一樣,就是同一個人,
想到這裡,她的那些話就都能夠串上了,眯了眯眼睛,能在部隊裡面,輕易弄到她的手機號的人,手段必然不會簡單。
可是就光憑一個趙姝然嗎?一個通訊連的普通女兵,還是趙姝然的爺爺戰區曾經的老首長嗎?
那個女人,一定和她有著關係,甚至會和她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至親之人,
想到這裡,韓遙是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一個母親,真的能對自己的親身骨肉做出如此慘絕的事情嗎?原因到底是什麼?
不得不說,韓遙真相了,不得不說,提前做好的準備,在以後的日子裡面,還是幫了她不少,至少她知道了最壞的結果,
再壞也不會比這些更壞了,如果好一點的話,那她何樂而不為呢?
想通了的韓遙,想起了那天遇到的那個男人,覺得眼熟,可是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看見過他,
睏意來襲的她,還沒來得及想起來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就再一次陷入了沉睡,再醒過來的時候,
面前趴了一個人,頎長的身軀就這樣擠在地上,韓遙看著都替他覺得難受,
可是偏偏,這麼難受的樣子,他竟然忍了下來,一隻手被他抓住,
抬起了另外一隻沒有被抓住的手,韓遙發現手上的繃帶已經換過了,
想必另外一隻手也換過了,付少黎是面對著她趴著的,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剛毅的面孔,鋒利的稜角,在此刻全部都收斂了起來,露出了獨屬於他的柔和,
空著的那之手,緩緩地攀上他的眉眼,順著眉毛細細地描摹著形狀,
付少黎睡得不深,被韓遙這樣一碰就醒了,睜開眼睛的時候,韓遙的手還沒有離開,
兩人就這樣對視,韓遙笑了,手卻沒停,繼續在他的臉上游走著,直到把他整張臉頰描繪了個遍,手指才從他的臉上離開,
他抓住了她的手,貼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