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距離諾亞王國邊境三十多里地外,正是哈克氏族的營地,此刻所有氏族中的貴胄都來到了王帳前,那是一個十二哈那的氈包,圓形尖頂,頂上和四周以一至兩層厚氈覆蓋。
而在氈包前的那一片有著廣場作用的大片空地上,有著十多個火篝,人們圍坐在火篝前,看著被鐵釺穿起的羊,一個人負責將烤制刷料刷在羊體表,烤制到皮脆翻起時,人們就把鐵釺放在兩外一個架子上,人們紛紛拿出了小刀開始切下自己喜愛的部位。
經過了繁複的獻祭火神的儀式後,那對喜結連理的年輕人終於能坐下來吃烤全羊了,而坐在他們旁邊的正是哈克氏族的族長薩爾和馬刺氏族的族長馬奈夫。
氏族長們身上穿著諾亞王國的綠色綾羅衫,腳上則是用羊毛模壓而成的氈靴,並以紅絲線繡花在上,而新婚的夫妻則身著紅色的絲綢衣,腳上穿著布料和大絨製作而成的紅色的布靴,更是以金絲線的繡花貫穿整套服裝,看起來兩人都頗為秀氣。
“不錯,我們草原上婚禮的人也能夠像城裡人一樣,弄得精緻。”薩爾說道。
“我們草原人不似城裡人嬌貴,論吟詩作賦,我們不是他們對手,可是論馬上功夫,論騎兵鐵蹄,我們還真沒怕過誰”其中一人說道。
“你們看,你們的馬奈夫叔叔喝多了,又在宣揚他馴養得血色戰馬了。”薩爾笑了笑,說道。
“各有所長。”新郎笑著補充道。
“哥哥,你真的想要進入那片無主之地嗎?”新娘妙鈴說道,隨後她期盼的看著新郎說道:“在我心裡,你已經是草原上的英雄了,你的誕辰有著火神的祝福,而後又贏得了氏族聯盟的鐵騎比賽...”妙鈴說道。
“是啊,格木,別說區區一個小頭目,你和我女兒結婚,以後我們馬刺氏族的人和馬都是你的,何必去冒這個險,讓那些神徒魔族見鬼去吧,把這邊城都佔領了,也找不到我們。”馬奈夫說道。
“哈克氏族現在雖然在諾亞王國的庇護下還能過上些好日子,可卻不是像鐵戈、風熠那般擁有更多自主權的霸主,我們雖然能夠在草原上馳騁,逃避戰火,可是如果沒有了諾亞王國,我們又該去哪呢?”格木說道。
格木用小刀割下一塊金黃酥脆的羊肉,隨後遞給了妙鈴,說道:“我們已經太久沒有徵戰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火神祝融所眷顧的勇士,如果是,我這趟旅程必然能克服險阻,如果不是...”
格木審視著手中的這把小刀,彷彿自言自語道:“那我的就會回到這裡,永遠陪伴著你們。”
妙鈴聽後,雙手攬著格木強健的胳膊,並把頭挨在了格木的臉側,說道:“你就捨得讓我等你這麼久嗎?”
“哈哈,這小兩口真是鸞鳳和鳴的一對,不錯,格木...你有一個這麼喜歡你的妻子,你可不要辜負了她對你的期望啊。”遊狼氏族的奧爾頓說道。
“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傷心的,奧爾頓族長,她是我一生的摯愛。”格木抬手作揖,隨後舉起了裝滿著羊奶酒的酒碗,說道:“在此,我敬各位叔叔伯伯一杯,謝過各位這些年對我的栽培,讓我能成為部落裡面的蘇塔格勒,不過,真正的草原勇士,永遠不應該安居一隅!”
“好!就憑你這志向,等你歸來,我第一個為你慶功,來,我們大家一起幹了這杯!”馬奈夫一邊大聲說道,一邊舉起了酒碗。、
“幹!”
晚宴結束後,格木抱著妙鈴進入自己的氈包,妙鈴的臉上發紅,可是眼神仍然神采奕奕的看著格木,就在格木想要放下妙鈴的時候,一道如幽靈一般的淡綠色光影迅速沒進了格木的後頸,格木一愣神,妙鈴直接掉落到了地上。
“哎呀!”妙鈴痛的大叫了一聲,可是卻馬上起身,擔心的問著格木:“你是不是嫌我太重了?”
格木卻一臉茫然的看著妙鈴,眼前的這個姑娘有著小麥色肌膚,頭上戴滿了銀飾,身著紅色的絲綢服,而她的眼睛純淨而有神,給人一種甜美的感覺。
格木問道:“我們這是要做什麼?”
“我們要做什麼?你不是剛才才說到嘛~”妙鈴不好意思的別過了臉,說道:“我要為你懷上孩子,等你從諾亞王國回來的時候,就能夠見到他了。”
“我要去諾亞王國做什麼?”格木神情忽然的淡漠讓妙鈴格外的擔心,她用手探了探格木的額頭,卻發現沒有異常。
“你說你要成為氏族第一個擁有聖元的哈克族人,帶領部族成為能夠和風熠氏族、鐵戈氏族比肩的王國。”妙鈴得意洋洋的說道,彷彿在她眼前的男人儼然已經是大英雄了。
“我居然還有這種抱負?”格木奇怪道。
“你究竟怎麼了?剛才不是還氣吞山河嗎?怎麼現在好像我那弟弟一樣的?呆頭呆腦的”妙鈴生氣道,一邊捏了捏他的鼻子。
“好吧,耽誤一點時間也無妨,我們睡覺吧。”格木對著妙鈴笑了笑,隨後直接躺了上去,而妙鈴也乖巧的躺在旁邊,雙眼卻怔怔的看著格木,直到睡意襲來,讓她睏倦的閉上了眼睛。
在黑暗中,格木睜開了眼睛,隨後他看向了自己這個還不清楚狀況的未婚妻,不知道為什麼,亞伯拉罕感覺自己虧欠了這個女孩,畢竟這個身體的主人可能和她有著很深厚的感情基礎,如果讓這個女孩知道的話,恐怕她會告訴族人,這樣會讓局面變得很複雜。
所以,絕對不能告訴她實情...可是如果直接離去,未免太傷那個女孩的尊嚴了,亞伯拉罕想了想,自己可能是第一次對一個凡人擔心這麼多,莫非...
亞伯拉罕看了看睡著的妙鈴,即使那淡淡的香氣對生命神徒來說,有點過於俗氣,可是這清秀的面容,都快比得上聖族的水準了。
難怪自己有所顧忌。
思前想後,亞伯拉罕手掌中的綠色光芒還是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