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桐也很懂事,帶著一個挑著擔子計程車兵走到羅信的跟前道:
“大人,這裡有些銀子,卑職知道大人看不上這些銀子,但是大人的手下也不能夠白出力,不是?”
羅信便笑著點點頭,吳桐當即大喜,眾人便扛包的扛包,挑擔的挑擔,向著山下走去。一直到黃昏十分,才返回到了河岸。
而這個時候,浮橋早已經搭好,人馬都已經過河,兵器已經紮好了營寨。羅信大手一揮,包括萬大全等家丁在內,所有的人都開始分錢。之後便是埋鍋造飯。第二天啟程的時候,每個人馬背上都多了一個包裹,裡面裝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馬背上的人都樂呵呵的,笑得像是一朵花。
不過,對於羅信的保衛就更加嚴密了。
羅信騎馬走在中間,萬大全帶著家丁在羅信的周圍,吳桐帶著士兵又把萬大全等人保衛在裡面,一層層的保衛,別說是又人來衝擊,便是在遠處,想要弓箭射擊,都找不到縫隙。
羅信也沒有反對這種保護,到了他這個位置,也是惜命的位置,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去冒風險。
如此一路,再也沒有遇到絲毫危險,終於回到了京城。
在京城城門口,羅信取出了一封信交給了吳桐,算是給馬芳的回函,然後吳桐等人便調轉馬頭,向著宣府的方向疾馳而去。羅信帶著萬大全等人進入到了城門,向著羅府而去。
來到府門前,翻身下馬,還沒有等到登上臺階,便見到大門霍然開啟,陸如黛俏然而立,望著羅信的目光泫然欲泣。
羅信踏上臺階,一邊向著陸如黛走去,一邊張開了雙臂。陸如黛一頭撞進了羅信的懷中,眼淚便流了下來,泣聲道:
“相公,您的傷沒事兒吧?”
“沒事!”羅信柔聲道:“已經痊癒了。”
“嚇死我了!”陸如黛站起身子,依舊不放心道:“走,讓我看看。”
羅信任由陸如黛拉著,向著後園走去,進入到房間,陸如黛便吩咐廚房燒水,然後除錯水溫,親手為羅信寬衣,望著羅信肩上的箭痕,用手輕輕撫摸著,淚水又流了下來。
“相公,我們辭官吧。”
“嗯?”
“做官這麼危險,我們不做也罷。更何況,陛下對你又不信任,我們幹嘛為他出力?別人當官,最多是累一點兒,相公你卻屢次冒著生命危險,還要提防陛下的猜疑和徐階的暗害,相公又何必?”
羅信跳進了浴桶內,溫暖的水包裹著他,一陣舒爽襲來,羅信舒服地靠在了浴桶上,閉上了眼睛,輕聲道:
“黛兒,不到隱退的時候啊!你也說了,徐階一直想要針對我,如今就是因為我還有這一身官身,徐階還有所顧忌,有些手段並不敢用。而且也正是因為我有這一身官身,才能夠和他鬥,最起碼能夠保護我們一家。如果我沒有了這一身官身,恐怕距離家破人亡也就不遠了。
更何況……
在我的身邊聚集著一批志同道合的人,如果我此時退出了,他們怎麼辦?”
羅信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陸如黛的手道:“一個人從來不是為自己活著的。”
“唉……”
陸如黛輕輕嘆息了一聲,輕輕地搓著羅信的前胸。
“苦了你了。”
“不苦!”羅信笑道:“爹和娘呢?”
“爹孃不知道你回來,爹還在五軍營,娘去作坊了。”
“娘可真閒不住!”羅信搖頭笑道:“不過,想要娘閒下來,還真是不可能。她已經操勞習慣了。羽兒呢?”
“還睡著呢!”
“哦!”羅信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