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陽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個簡略的地圖道:
“羅信必定還是會去宣府的,因為陛下交給的巡視還沒有完成。這裡是大同,這裡是宣府,這裡有一條山嶺,是羅信他們必經之路。我們可以在這裡埋下炸藥,到時候將羅信的人一鍋端了。這次就算是他插翅也難逃。”
“這個影響會不會太大了些?”景王皺起了眉頭。
“影響會是不少,但是如今外面不是謠言滿天飛嗎?蒙古,倭國,高麗都想要殺他,還有流寇和被殺頭的官員家屬,這麼多的人,就算外面也是被懷疑中的一個,那又如何?
到時候轟的一聲響,所有的痕跡都消失了,沒有一點兒證據,就算他們懷疑,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說,只能夠心裡偷偷想想。
更何況……
一個活著的羅信,會有很多人為他奔波,一個死了的羅信,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景王站起來,在書房內來回走動著,,眉頭緊緊鎖著。半響,厲色從景王的眼中冒了出來,頓住腳步,如狼一般望著秦木陽道:
“來得及嗎?”
“來得及!”秦木陽點頭道:“羅信的傷勢沒有那麼快痊癒。”
“有把握嗎?”
“只要他羅信走進埋火藥的範圍,十死無生。”
“好!”景王一拍桌子道:“就怎麼幹了,這件事由你全權負責。”
“殿下放心,萬無一失。”
時間一晃又二十幾天過去,劉守有已經帶著人回到了京城,根本就沒有查出來什麼蹤跡。他們當然查不出來,因為真正的兇手,任五的腦袋都被羅信派人扔進了景王府。而且羅信被刺殺的事情也漸漸平息了下來。立儲的事情又開始漸漸沸騰了。
現在不管是高拱也好,還是徐階也罷,他們都學精了。不再推薦景王或者裕王成為太子,而是上書請求陛下立儲。
在他們看來,嘉靖帝的歲數已經不小了,也應該立儲了。否則一旦嘉靖帝有個什麼閃失,又沒有立儲,這便是動搖國本。所以,一定要先將立儲這件事定下來,至於立誰為儲君,那是第二步。先將第一步完成再說。
高拱和徐階非常有默契地配合了起來,手下的官員每天的奏章都像是雪片一般地飛到了嘉靖帝的御書案上。
嘉靖帝心中煩惱了起來,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之前不管是傳出什麼訊息,那都不是自己親口,以確定的口氣告訴朝臣的,都是所謂的小道訊息。
他現在也可以讓朝臣們提出來,誰成為儲君合適。
但是,他卻不能夠這樣做。
如今朝臣已經逼迫到了眼前,你嘉靖帝不是一直傳播小道訊息嗎?
好,這次朝臣就都信了,現在聯合上書,請嘉靖帝立儲。立儲在這些朝臣的推動下,已成大勢。這個時候,嘉靖想要再靠傳出去小道訊息愚弄百官,那已經不現實了。
當然,他也可以親口詢問朝臣,裕王和景王那個合適成為儲君。
但是,嘉靖帝一旦這樣問了,這就表示他要立儲了。
這可不是小道訊息,君無戲言,想在反悔,想在推脫,那已經是不可能了。
可是嘉靖帝不想立儲啊!
一連琢磨了兩天的嘉靖帝乾脆當起了鴕鳥,藉口閉關,根本就不見那些朝臣了。一時之間,京城再度風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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