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看著徐階惺惺作態,心中就是一陣噁心。他又不是不知道徐階已經暗中投奔了景王。心中暗道,之前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徐階如此的小人。
不過,他可不能夠讓高拱也跟著碰死。如今羅信,陳以勤和殷士儋都被徐階弄進了大牢,在他身邊也只剩下了一個高拱,於是便勸道:
“老師,千萬不要如此。即便是孤當不了儲君,老師也要好好活著,大明離不開老師。”
“唉……”
徐階和高拱同時嘆了一口氣,徐階自然不會想到,裕王勸說的只是高拱,恨不得他徐階碰死。
一旁的張居正輕聲道:“陛下聖明,會有一個英明的決斷的。而且陛下也不會輕易立儲君的,否則早就立了,哪裡還等到現在?”
“不好說啊!”徐階又嘆息了一聲道。
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徐階,徐階攬須道:“陛下老了,有了立儲之心,也不奇怪。”
高拱聞聽,沉默不語。裕王卻是臉色蒼白,雖然他心中有準備,對徐階的話百般不信。但是還忍不住問道:
“真的?”
徐階搖頭道:“如今朝中都在談論此事,我雖然沒有從陛下的口中親耳聽到,但是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
屋子裡陷入了沉寂,空氣都彷彿有了重量,如水一般向著眾人淹沒而來,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裕王心中很清楚,如果嘉靖帝真的想要立儲君的話,有了兒子的景王,絕對比自己擁有太大的優勢。
裕王已經嚇傻了,呆呆地坐在那裡。高拱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坐在那裡,緊鎖著眉頭。張居正左右看了看,便對徐階道:
“老師,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徐階攬須鎖眉,思索了半響道:“如今我們只有一條路,既然陛下有了立儲之心,我們也上奏,為裕王殿下爭取。”
“好!”高拱一拍桌子道:“徐大人,你我兩個各自回去聯絡,明日就上奏。”
“好!”徐階重重點頭。
“殿下,你做穩坐府中,等著我們為你爭取。”高拱凝聲道。
“這……”昏昏沉沉的裕王猛然想起了羅信託魯大慶給他傳的話,不要答應任何計劃,只要將經過記住,告知羅信以後再說。於是便立刻搖頭道:
“先不急,讓孤想想再說。”
“殿下!”高拱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急?”
徐階也認真道:“殿下,正所謂,一步慢,步步慢。手快有,手慢無啊!”
“我還是要想想。”裕王的態度猛然變得堅定了起來。
“殿下!”徐階的聲音威嚴了起來:“殿下可知,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也是我們這些老師的事情。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是如此懦弱?”
“徐大人!”高拱凝聲對徐階道:“不可如此。”
“老師!”張居正勸道:“殿下只是要考慮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