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安寧這麼一說,所有強者也都沒有了拼命的打算,就算那通天塔主人說的是真的,現在安寧身邊有著莫雪晴和南宮瑾,真要打,死的必然是他們。
當然,各方聖人也都沒什麼往來,彼此之間相互戒備,都在努力修行,爭取早日達到無極境九重巔峰。只要到了無極境九重巔峰,那位通天塔主人說的是真是假,自然就會有答案。若是假的,便繼續修行,進入聖虛境,然後離開通天塔,若是真的,早日達到無極境九重巔峰,真要到拼命的時候,也能多一份勝算。
於是所有強者每天都在修行,生怕落在別人身後,若是有人提前進入了無極境九重,其他人便更加努力。
對此,安寧倒顯得有些無所謂,別說無極境九重,連無極境八重都懶得穩固,一天就在九十九層四處晃盪,尋找著能夠離開通天塔的辦法……
對此,其他強者樂見其成,反正不論真假,這安寧實力越低,對他們就越有利。
時間這麼一晃,就過去了大半年,所有強者幾乎都進入了無極境九重,有些甚至已經將無極境九重的境界完全穩固下來,唯有安寧毫無變化,依舊是無極境八重初期。
對此,南宮瑾和莫雪晴都有些擔憂,畢竟一旦其他強者聯合起來,三對三,就安寧現在的身體情況,他們的勝算確實不大。
其實每個人都很清楚,那位通天塔主人所說的,必然八九不離死,因為隨著境界越高,修行就越困難,而且已經超過了境界本身的困難。
這一點,他們知道,安寧自然也知道,不過這安寧卻依舊在尋找別的辦法,想要將所有強者都帶走,這明顯沒有可能,因為除了將所有強者全部殺掉,唯一的辦法就是破除這通天塔的規矩。
連神門境強者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安寧這麼一個小小的無極境八重,怎麼可能做到?
在這種時候,還講道義,優柔寡斷,哪怕天賦再好,哪怕有莫雪晴和南宮瑾幫助,恐怕也很難離開這通天塔。
弱肉強食,一直都是這世界的規矩,在通天塔中更是。
若是數千年前,他們也會像安寧一樣,講道義,問本心,但在這通天塔中待了幾千年,早就已經看透了, 什麼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活著離開才是真的。
很快又過去了半年,所有強者的境界都已經達到了無極境九重巔峰,也確實開始受到通天塔的壓制,於是有些事情,也該挑明瞭,誰能最後活下來並且離開這通天塔,也是時候手底下見真章了……
最先達到無極境九重巔峰的是莫雪晴,然後是無涯書院那位,名為杜靜雲。依次是天衣閣周湘雅,觀潮亭高尚,最後是南宮瑾。
而隨著進入無極境九重越久,通天塔帶來的那種壓制感也就越強烈,作為最早進入無極境九重巔峰的莫雪晴,自然清楚其他人也有了這種感覺,所以用不了多久,其他強者必然再也按耐不住,當初進入九十九層發生的情況,必將再次發生,最終六個人死五個,活一個。
而因為各聖地強者之間彼此防備,並沒有在同一個地方,安寧也並沒有跟他們在一起,而是依舊在尋找著他那所謂的辦法,若是各方強者動手,最先選擇的物件必然就是落單的安寧。
其實對於離開通天塔的誘惑,她也心動,畢竟被關在這其中數千年,沒有人不想離開,只是心裡的有些坎,終究還是過不去,否則以她的實力,很大可能能最後活下來。
跟莫雪晴一樣心思的還有無涯書院杜靜雲,要他出手殺安寧,確實很難,畢竟他能來到這九十九層,是安寧給的機會。
要殺安寧他做不到,可若安寧死在別的強者手中呢?
安寧此刻正獨自一人行走在九十九層的某個地方。
這段時間他除了觀察九十九層的情況,尋找離開通天塔的辦法,便是恢復損耗的神魂。用了一年時間,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也恢復了十之六七,所以即便沒有突破到無極境九重,但其實境界本身也有了很大的提升,要突破不過是時間問題。
唯一沒有收穫的便是離開通天塔的辦法,經過這一年的管擦,安寧發現除了通天塔主人說的那個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破除這通天塔的規矩,讓外面的靈力能夠進入通天塔,或是直接打破通天塔的束縛,掙脫而出。
相對於第二種辦法,其實第一種要更簡單,更容易。
以安寧現在恢復的程度來看,要想將其他人全都斬殺,或許會付出一些代價,但並非沒有可能。
安寧很清楚,如今各方聖地的聖人應該都已經達到了無極境九重巔峰,也都感受到了通天塔的壓制,那麼恐怕用不了多久,各方聖地的強者又會大打出手,甚至可能將自己當成首要目標。
一念及此,安寧心中不由得有些苦澀。
看來有些東西,真不是想改變就能夠改變的。至少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和境界,確實只能接受,就像這通天塔的規矩一樣。
可安寧就是覺得有些不甘心,眼看著就差最後一下,所有人都能離開通天塔,回到天元界,卻因為一個規矩,就得死掉五個人。
安寧停下腳步,仰頭看著上空,茫茫天宇,似乎沒有盡頭,就像這通天塔的規矩,人力不可撼動。
他將桃木劍去下,拿在手中。
若自己的劍,真可以斬斷一切,那麼一切問題,就都不是問題,只可惜……
突然,安寧感受到遠處傳來了打鬥聲,眉頭微皺,然後身體瞬間消失。
一片密林之上,此刻兩人正在大打出手,一個人是無涯書院的杜靜雲,一個是觀潮亭的高尚,兩人如今確實都是無極境九重巔峰,只差一步就能進入聖虛境,一時間竟是不相上下。
安寧出現後,並沒有隱藏氣息,而是直接暴露在兩人面前。
隨著安寧出現,兩人也都停下打鬥,同時展開,既要防備著彼此,也要防備著安寧。
看著這兩人,安寧沒有開口,而是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