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顧傾城已經無法繼續發難,玄都直接帶起一道虹芒,衝向天際那些強者,幾乎同一時間,朝陽峰掌教真人在內,所有強者都沖天而起。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因為安出手更快,更狠。
安寧將桃木劍橫在胸前,橫向一掃,身體直接凌空轉了一圈,劍氣拉開了一個巨大的圓弧,以安寧為中心,鋪滿整青陽山上空。
那些衝向安寧的強者面色大變,只可惜想要躲開劍氣已經不可能,很快就被劍氣所蔓延,接著有無數金羽憑空出現,如同孔雀開屏一般,同樣以安寧為中心,向著四面胡亂激射而出,一些僥倖逃過劍氣波及的強者,頓時被這些金羽來了個透心涼!
遠遠看去,只見青陽山上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雪白圓盤,有一道道金色絲線交錯穿梭,一道道人影接連自雪白色圓盤之中墜落。
帶到圓盤消散,安寧手持桃木劍,身體周圍懸停著漫天金羽,一雙眼眸盯著下方,沉聲道:“還有誰?”
所有人屏息凝神,噤若寒蟬。
那個傢伙,此刻就像一個根本不屬於人間的天神,一個根本無法戰勝的存在。
遠處的一座山峰上,穿著普通緞服的小皇帝微微一笑哦,輕聲道:“我有一劍,可殺神仙!”
王洞明也跟著笑道:“他們並不知道,小師弟在離開北榮之間, 曾一劍破甲一千六。”
小皇帝對著這位如今整個南陽地位最顯赫的年輕男人道:“怎麼,到了孃家,不回去看看?”
王洞明搖搖頭,看著青陽宗的方向道:“不去了。”
小皇帝點了點頭,“行。回吧,也該讓那幫北蠻子知道我南陽也是有鐵騎的。”
這一年冬,雪下得格外的大,持續的時間也很長,南方還好,北方積雪幾乎有半人高。
第二年春,冰雪消融之際,一支南陽鐵騎衝破義門關,一路北上,長驅直入,幾乎毀掉了半個南樞密院。
安寧身形落在落雲峰上,眼中滿是戾氣。
他走到顧傾城身前,蹲了下去,眯眼道:“藏得很深啊,要不是有兩隻劍靈,還真可能讓你得手了。”
說完,手中桃木劍直接敲在顧傾城頭上,力道很大,打得顧傾城整張臉都撞碎了堅硬的青石板。
安寧心念一動,那柄不斷散發著磅礴劍氣的仙劍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消失。
安寧伸手抓著顧傾城的一頭青絲,將她腦袋提了起來。
顧傾城卻直接對著安寧吐出一口血水,冷聲道:“要殺便殺!”
安寧搖了搖頭,嘆息道:“說真的,我的確很想殺了你,最起碼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可你卻又不能死,一想起你們顧家縱橫北台州那麼多年,就會一陣後怕。”
顧傾城冷哼一聲,卻什麼也沒說。
是的,她能感受到安寧的殺意,正如安寧自己說的,要不是畏懼顧家可能隱藏的底牌,自己在剛才出手失敗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同樣的,她也很清楚,顧家所謂的底牌,被更強大的力量抹除了。
她想不出來究竟是誰擁有這樣的力量,或許是桃源山,或許是別的實力,但確確實實是沒了,顧家這一次,再也沒有翻盤的可能。
這件事安寧早晚也會知道, 那時候自己一樣還是難逃一死,但她沒必要這時候說出來,興許是怕死,興許是不想讓這傢伙過得那般舒心,至少在知道真相之前,提心吊膽。
安寧直接將顧傾城提了起來,然後無數金羽出現,直接釘入顧傾城的身體中,徹底封鎖顧傾城周身竅穴。
這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手段,所以落雲峰那些人們看著,都覺得有些頭皮發麻,但安寧卻不為所動,他們是敵人,就算顧傾城是個女人,是長得傾國傾城的美人,那也是敵人。
對於敵人,安寧從來不會手軟。
因為同樣的,一旦顧傾城有任何機會,都斷只會比自己更殘忍。
確定對方已經無法興風作浪之後,安寧直接將其扔進水池中,沉聲道:“你放心,我會親自去一趟顧家,在我到達顧家之前,你會活得好好的。”
被無數金羽強行釘入,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顧傾城這輩子都從未體會過,此刻又被扔進冰冷的水池中,沒了修為傍身,那種感覺,讓她覺得還不如去死,只是現在,她就算想死都是一種奢望。
很多人陸續散去,一場盛會,卻以如此血腥的場面收尾,讓整個南州山上仙門畢生難忘。
落雲峰眾人也各自散去,沒人理會水池中的顧傾城是死是活。
安寧在落雲峰待了三天,直到第三天早晨才走到水池旁,將顧傾城從水池中提出來,她身上的傷口依舊被泡得發白,嘴唇也完全發紫,若非本身白虹鏡的修為,怕是早已死透,她那雙原本好看的丹鳳眸子中,此刻卻黯淡無光,沒有一絲生氣。
安寧屈指清彈,有兩支金羽從她身體中飛出,然後被安寧收入腰帶之中。
顧傾城身體一顫,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眼中神采也漸漸恢復。
安寧直接將她摔在地上,淡然道:“如果不想死,就最好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