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帶著這位顧家大小姐,找到小奇,跟柳煙煙的爺爺和哥哥道別後,繼續南下。
對於柳家爺孫,安寧沒有做什麼多餘的事情,遇見是巧合,分別自然也就順其自然。
動用桃木劍最後的力量之後,安寧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跟桃源山的一些牽連也隨著那最後的力量消失了,至於是什麼樣的牽連,安寧想不出來。當然,安寧倒沒有太多失落,畢竟這一劍的回報也不小,相反的,安寧還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對修行有了更深徹的理解。
以前有桃木劍中的力量在,多多少少抱著一些僥倖心理,認為只要有那一劍在,自己就算遇到天大的危險,都能輕鬆解決,這種僥倖心理,又正好是修行的大忌。或許這也是蔣師對自己不管不顧的原因,只有經歷磨難,真正的置之死地,才能更快的成長起來。
沒有家世背景,沒有長輩庇佑,沒有倚仗靠山,只有自己,只有一劍,這或許才是縱橫劍之真意,才能修成所謂入世之劍。
倒不是說莫青青好心辦了壞事,而是因為有了這把桃木劍,安寧才能活到今天,才能成長到如今的地步,也或許就是因為這把桃木劍,蔣師才會真的對安寧不管不顧,放心讓安寧去闖。從某種程度來說,桃木劍的存在,比沒有要木劍要好很多,畢竟這無形中為安寧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世間萬事萬物,本就利弊共存,得到一些東西,自然就要失去一些東西。
唯一的遺憾是顧家那些強者的空間物,一件也沒拿到,也不知是直接灰飛煙滅了,還是被桃源山那位強者帶走了。
一念及此,看到顧傾城,安寧還是不免有些氣憤。
安寧發現顧傾城確實沒了修為,倒不是直接被完全廢除,而是桃源山那位強者用了某種秘法, 將其暫時壓制。
按照小狐狸的說法,顧家應該還有什麼可怕的底牌,所以才會留下這個顧傾城,安寧也就只能帶著她,以防顧家的再次報復。
雖說如今顧家大半強者已經隕落,顧家元氣大傷,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得不防。更何況如今桃木劍的力量已經全部用完,自然要更加小心謹慎。
除此之外,還得防備這個顧傾城,畢竟安寧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就恢復了實力,而且就算不恢復實力,這女人說不得也會刺殺自己,這一點,從她眼中就能看出來。
三人一路南下,走的並非安寧當初北上的路線,而是挑選一條能最快進入鎬京的路線。
有時候會搭乘車馬,有時候則是直接選擇仙渡,畢竟靠仙渡掙錢的仙門世家不在少數,像顧家這樣的大家族,旗下就有很多仙渡,只是這類仙渡跟朝陽湖那種沒法比,所行路程短,價格也比較昂貴。
漠北與鎬京交界。日落。
三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客棧,進入客棧後,安寧不由得皺起眉頭。
不論是住店的還是開店的,都不是普通人,一看就是一家靠著打劫維持生計的黑店。
掌櫃的虎背熊腰,腳步穩健,下盤功夫應該很是了得。除此之外,還有個穿著綠袍的婦人,腰肢纖細,盈盈一握,大袖招搖,應該是個使暗器的好手。然後就是一個夥計,尖嘴猴腮,雙眼透著精明。
以前跟柳煙煙南下的時候,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所以安寧對這些所謂的江湖中人還算熟絡,若非當時仗著本身修為不弱,早就栽了不知道多少跟斗了,如今再遇上這類江湖中人,安寧不免有些感慨。
隨著境界越高,眼界也漸漸增高,還真沒好好走過一次真正的江湖,一念及此,不免有些羨慕那位李小白。
安寧坐下後,直接朗聲道:“掌櫃的,三斤蒲桃釀,少放蒙汗藥,別影響了酒味,再來幾盤像樣的下酒菜。”
這話一出,剛剛拿出蒙汗藥的掌櫃手一抖,全給倒進了酒罈中,婦人瞪了他一眼,急忙換了一罈酒,親自抱著走向安寧一桌,一邊嬌笑道:“公子真會開玩笑,小店可是正正經經的營生,哪來的蒙汗藥喲。”
小奇則一臉佩服,第一次覺得安寧有了一些高手風範。
顧傾城撇了撇嘴,滿臉不屑。
安寧看著她,沉聲道:“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就是這種高高在上的眼神,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要圍著你們轉似的。這一路走來,你吃我的,住我的,就不能給個好臉色?也對,咱們是仇人,生死不共戴天的仇人。”
安寧咧嘴一笑,嘲諷道:“階下囚!”
顧傾城氣得一對胸脯不停起伏。
好一道靚麗風景!
安寧急忙移開眼神。
這時候,老闆娘剛好走上來,將酒罈放下,原本想調侃幾句的,可當看到那位胸脯起伏不定的美人兒之後,又低頭看了自家的一眼,便識趣離去。
看到老闆娘回來,掌櫃急忙問道:“怎麼樣?”
婦人搖了搖頭,開口道:“看不出來,應該是個硬點子,說不得是山上修士。”
掌櫃點了點頭,陷入思索。
這時候,一個漢子端著一碗酒走向安寧,一雙眼睛不免盯著顧傾城那起伏的胸脯,頓時覺得口乾舌燥,急忙灌了一口酒,然後對著安寧問道:“小兄弟混那條道上的?”
安寧看了這漢子一眼,沒有回答,伸手指了指上方。
漢子正好看到安寧背上的桃木劍,急忙一抱拳,轉身走了回去。
行走江湖,一定要知道幾種人不能招惹,道士跟和尚便是其中一種,因為弄不好就是個神仙級別的大人物,就算不是,身後也能牽扯出某個大仙門。再就是行走江湖的女人不能招惹,因為女人記仇,而且隱忍,得罪女人的,從來都沒什麼好下場,特別是長得越漂亮的女人,因為越漂亮的女人越容易讓人瘋狂,就越容易有人為了她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