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笑著道:“秋露白最多可存三十年,口感以二十年為佳,公子這酒放了五十年,怕是已經淡得跟水差不多了吧?”
這青年一愣,第一次打量起安寧,一邊笑著道:“原來這位公子也是酒中雅客,失敬失敬。”
安寧搖頭道:“倒也不是,只是聽聞家兄提起過這秋露白,在下實則很少飲酒,舍妹更是滴酒不沾,所以怕是要叫公子失望了。”
說完抱拳告辭。
這青年看著安寧要走,眉頭微皺,起身道:“我若是非看不可呢?”
安寧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桌上的秋露白,又看了這青年一眼,笑著道:“那可就不是一杯秋露白的事情了。”
這青年一聽,覺得有戲,笑著道:“哦?那不知這位公子想要什麼?”
安寧一字一頓的道:“閣下的腦袋。”
這青年一愣,隨即連聲叫好,“好好好!本公子倒想看看,是你要了我的腦袋,還是我取了你的狗命!”
說罷,他身體一下騰空而起,右手支撐在桌面上,雙腳直接向著安寧腦袋踢去。
安寧冷哼一聲,也不見有什麼動作,直接抓住這青年的腳踝,只聽一聲骨頭斷裂聲響,這青年就被甩了出去,從二樓直接跌在一樓大堂。
這變故實在來得太過突然,兩名侍從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樓下傳來哭爹喊孃的慘嚎。
兩名扈從並沒有像安寧想象的那樣對自己出手,而是掉頭就跑,一邊大喊:“小侯爺被人打了,快來人啊!”
樓下一陣混亂,接著就有一隊甲士衝了進來,將那青年護在中央的同時,拔刀衝向樓上。
只是這些甲士方才上樓,就緩緩的退了下來,因為在每個人的眉心處,都有一根金色羽毛。
二樓上,安寧坐在那青年先前的位置,重新拿了一隻酒杯,倒了一杯秋露白,一口飲盡後開口道:“聽說你們那位老國師是位得道的高人,在下不才,想來討教一二。”
原本安寧還想先觀察觀察,到沒想到這才進城,麻煩就自己找上門了。反正此來本就是來找那位國師的,那便索性擺在明面上,讓那位國師大人自行找來。
驛館中有一人站起身來,冷聲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國師大人討教?”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很多人附和。
安寧看向這人,淡然道:“先跟你討教也行。”
這人冷哼一聲,“不知死活!”
他踏前一步,右手一揚,驛館中頓時黑煙滾滾,一根鐵鏈憑空出現,帶起嘩啦啦的聲響,直接衝向二樓的安寧。
安寧伸手將這鐵鏈抓在手中,眉頭猛然一凜,直接鬆開,手掌竟是被灼燒一般冒著絲絲白氣。
鬆開鐵鏈之後,安寧手指輕輕一彈,一根金羽撞在鐵鏈上,直接將這鐵鏈從中折斷!
下方男子眉頭輕輕擰起,冷聲道:“有些本事,怪不得這般狂妄。”
說完上前一步,雙手同時伸出,兩根一模一樣的鐵鏈再次衝向安寧。
安寧依舊彈出兩根金羽,這次顯然沒有留手,兩根金羽飛速旋轉,分別撞在兩條鐵鏈頂端,長長的鐵鏈寸寸斷裂。而那兩根金羽依舊沒有停歇,直接向著下方那人激射而去。
這人面色鉅變,身體快速後退,可金羽速度實在太快,想要躲閃已經不可能。
然而就在金羽將要洞穿這人身軀之時,兩根金羽突然停下,一陣劇烈顫抖之後,折返射向安寧。
安寧伸手將兩根金羽抓在手中,雙眼沒有看先前出手的男子,而是看向驛館大門的方向。
一個紅袍老人緩步走入驛館,沉聲道:“閣下好大威風!”
這人出現,驛館中很多人便跪了下去,如同看見了神明,語氣滿含激動的齊聲道:“拜見國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