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1章 66.“你好可愛。”
蝰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不然傘南怎麼會如他所念的穿著一身新郎官的大紅衣服，還帶著自己送他的耳飾。
他在逼仄的呼吸裡勉強捉住傘南的臉，喘了幾口氣，終於將視線定在那雙眼睛上，卻怎麼看怎麼模糊。
“傘南......”
他聲音很輕地喊了句。
傘南半跪在地上，舌尖舔舐過嘴唇，把剛剛嘗到的酒氣盡數吞嚥。他目光幽暗，沉默地看著蝰，並沒有回答。
只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再度湊上前，把人接著按在床沿上接吻。
他託著蝰把人抱起放在床邊坐好，自己卻蹲在了兩膝之間。
頂著迷茫的注視徑直撩開蝰的衣褲，將臉埋了進去。
蝰猛地滯了口氣，指尖按住後腦，揪緊了他的頭發根，使了很大的勁兒，幾乎把他理好的發冠都給揪散了。
“傘、南？”他斷斷續續地說話，斷斷續續地呼吸，臉頰也斷斷續續完全紅透，“慢、慢點......”
睫毛顫顫巍巍地抖動著，懸掛著酒氣和霧氣交雜的圓珠。蝰心跳劇烈，在頭腦發懵的瞬間又被壓進了床褥裡，十指緊扣在耳側。
後知後覺的鈍痛轉化中，紫色的眼睛幾乎完全被水汽覆蓋，瞳孔擴散又潮濕，而身上的人卻始終一言不發，沉溺於面對面的親吻，執著於肉貼肉的碾磨。
思緒在混沌裡模糊，又在模糊裡混沌，讓蝰更加確信這就是一場夢，因為只有夢裡的人才不會說話。
也不會知道、不會拒絕自己不可見人的慾望：只是夢而已，不是現實，更不算糾纏有婦之夫，算得了什麼。
於是他猛地支起上半身，坐在了傘南腿上。傘南連忙接住他的腰，擁抱他，攬緊他，把人牢牢固定。
“傘南......”蝰一次次叫他的名字，圈住脖頸，交錯鼻樑骨，主動又綿延地吻他，“傘南......”
他像蒲葦一樣搖曳著，他想要這個夢再長一點，再快樂一點，再圓滿一點。
唯獨傘南不說話讓他感到很是不滿。
這明明是他的夢，他想要讓誰說話，誰就得說話。
於是蝰兩手捏住傘南的臉，因為音調飄渺，讓蠻橫的口吻變得格外軟綿：“你為什麼不說話？”
他揪住對方鬆垮的衣領，眉頭也擰了起來：“我讓你說話。”
傘南眨了眨眼睛，本還犟著的點怨氣無以維系，不自覺唇角勾起，湊上前來親他，嗓音很啞、很澀：“想讓我說什麼？”
蝰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忽然放輕了語氣：“說你想我......”
“我想你。”
傘南毫不猶豫地接話。
蝰愣了愣，一時把視線挪開，又道：“那，說你喜歡我......”
“我喜歡你。”
又是毫不停頓的回答。
“嗯......”
蝰垂著眼睛，如此幹脆的表達讓他臉頰更加發燙，揪住傘南衣領的手也有些僵硬。
傘南看出他突如其來的忸怩和沉默，於是抬指覆上他的手背，閉上眼睛，虔誠而緩慢地蹭了蹭鼻尖。
嘴唇輕啟，聲調像淅瀝流淌的清泉。
“我還愛你。”
呼吸如焰，噴薄在狹窄的縫隙裡，點燃僅剩的空氣。
蝰瞳孔忽晃，空白了很久。
等終於回過神，才慢吞吞地環住傘南的脖頸，把臉完全埋進肩窩，悶聲說道：“夢裡真好......”
傘南按著他的後頸，對這句話一時有些驚訝，但很快又平複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