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雨看了眼林聽和顧知行的互動,心裡跟個明鏡似的,倒也沒再逗著林聽玩,只是問道:
“你們今天真的就是來看看我這麼簡單?”
問到這個,林聽一下子啞了聲,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
江知雨倒沒什麼所謂,幹脆自己說道:“其實昨天我在辦公室的時候看見顧知行了,反正我是不覺得他會瞞著你什麼,我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但應該也八九不離十。”
“是,我哥結婚要彩禮,我爸媽逼著我退學。反正就這麼個事。”
明明昨天還在天臺上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今天反倒這麼輕松地把話說了,林聽一時間有些目瞪口呆。
這事解釋起來還挺麻煩的,江知雨懶得開那個口,幹脆示意邊上的陳之羨幫她講。
昨天陳之羨剛處理完脫臼的手就到江知雨病房待著,池禾本來想趕他回家,但見江知雨剛好醒過來,就沒工夫管他了。
因為腦袋磕在牆上那一下不算輕,江知雨頭上包著厚厚的一層紗布。
接收到眼神示意的陳之羨的嘴立刻跟脫韁的野馬似的,一頓輸出。
“昨天我剛處理完手就過來了,她當時還躺在病床上沒醒,你們都不知道,她當時那個臉,白得跟牆似的,我當時心裡就哇涼哇涼的,想著,這得傷得不輕吧?還有……”
江知雨聽不下去了,被子裡的腳伸出來想要踹他,結果被陳之羨笑著躲開。
“說重點。”
“行行行。然後池老師就開始開導她了嘛,開導到一半突然叫我出去一下,但江知雨說我留著也沒事,我就留下來聽了。”
雖然還是很多廢話,但勉強能讓人抓住重點。
“池老師當時就說要幫她,集訓的錢,甚至上大學的錢,算她借給江知雨的,以後都得還。”
“後面還說了一大堆話,她就同意了。”
全程沒有提到她父母一句,倒不是怕江知雨聽見傷心,而是因為根本沒有來。
救護車來的時候池禾就已經在聯系她家長了,不過到現在也沒來。
陳之羨說的,和林聽預料的劇情走向完全不一樣,他沒想到江知雨居然會輕易接受,本來都做好了好好勸說一番再把錢借出去的準備了。
他猜想,問題的關鍵,應該就在那個被省略的“一大堆話”裡。
但還沒等他問,江知雨就像是知道他想問什麼,主動開口解釋道:“池老師告訴我——女人要是不想被人看不起,就得站在更高的位置,做給他們看,證明自己行。”
“憑什麼我出生就註定做我哥的犧牲品?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