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被顧知行逮著個正著，兩個人視線直溜溜地在半空中對上。
這一次，林聽視線收得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快。形象一點的話，前面是小步小步地慢跑，而這一次是落荒而逃。
這之後，又是沉默。
林聽：……
好尷尬，早知道不看了。
顧知行大概是盯著他看了有一會兒，這麼個狀態持續下去也不是辦法，說辭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最終率先打破沉默，
“青春期正常現象，你這個年紀有生理沖動很正常。”
什麼叫我這個年紀……搞得你多大似的，顧大歲。
林聽聽得抬不起頭來，臉幾乎要埋進碗裡，心裡還止不住地吐槽。
這事實在沒這麼容易被揭過去，主要林聽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關，現在只要看一眼顧知行就會想起來夢裡的那些畫面。
甚至不需要看，眼睛一閉也避免不了被沖擊。
人生中第一次當升級流氓，也沒人給他個新手教程啊！
顧知行那是不知情，還能好聲好氣的在這裡開導他，反倒整得他裡外不是人。
好在這時候顧知行的手機響起來，才讓這尷尬的氛圍堪堪中斷。
林聽長舒一口氣。
真會挑時候打電話來，簡直是我的救命恩人，來世一定找機會好好報答。
顧知行也不避著他，接起電話直接點開擴音放在桌上。
林聽沒忍住看了眼上面的備注——外公。
行，也不用來世了，今天多買點東西給老人家帶過去就成。
電話那頭的聲音響起來，“知行啊！你和小聽出發沒啊？趕緊的啊！能趕上午飯的時候不？你外婆說要給你們做一大桌子的菜呢！”
老人家算起來今年也有個七十歲了，奈何聲音依舊中氣十足，開了擴音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簡直延到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林聽被這大嗓門震得耳朵發麻，手忙腳亂把手機拿起來調低音量 ，之後就隨手放在自己邊上。
但沒過兩秒，他就察覺到顧知行的視線，不輕不重，就是跟個羽毛似的在他身上掃過。
他這才後知後覺，這好像不是他的手機……
幹什麼啊？當流氓還不夠，上趕著搶劫啊？
林聽沒忍住唾棄自己這“下意識”的行為。
好在顧知行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視線，並沒有多說什麼，轉頭去回複老人家剛剛的問題。
“還在吃早飯，吃完去商場買點東西就來。”
“哎呦，買什麼東西啊，人來了就行——聽說你們那有家蛋糕店好吃，偷摸的給我帶點唄。”
聞言顧知行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說：“外公，醫生說過不讓你吃太多那些太甜的東西。”
電話那頭的人語氣一下子嚴肅起來，“嘿呦！他們懂什麼，就是群庸醫！”
用嚴肅的語氣說著叛逆的話，違和感實在太重，林聽沒忍住捂著嘴笑。
“你要是不給我帶，人也別回來了，”老人家說著停頓了一下，想想又補充一句，“你別來就成，記得把小聽給我送過來！”
“你我是年年見，都看膩了，小聽我是好久沒見著了，別忘了給我送過來哈！”
顧知行：……
林聽偷摸著打量顧知行的臉色，他臉上無語的意味簡直不要太過明顯。
林聽又沒忍住笑，心情很好的插進爺孫倆的對話，道：“放心吧外公，我一定過來！以後我也每年都過來看你！”
接收到顧知行的眼神，林聽先是抬頭沖他一吐舌頭，才發現那人深邃的眼裡染上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怎麼，有種，被套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