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質疑大明皇帝。”
李仁友搖了搖頭,開口道:“我的意思是,任得敬手上掌握的是咱們最強大的軍隊,固然他們聽從任得敬的指揮,但也是吾國兵馬,真要放到邊境被明軍打敗,損失的,不還是吾國自己的實力嗎?”
李仁友這番話說的有點道理,所以李仁孝稍微有些猶豫。
但是很快,李仁孝就想起了任得敬帶兵上殿威脅群臣和他自己的畫面。
那個時候的恐懼,李仁孝銘記於心,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於是李仁孝咬了咬牙。
“再精銳的軍隊,要是連皇帝的命令都不聽,只聽任得敬的,那麼對於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你難道忘了之前他帶兵上殿威脅我的事情?那些軍兵不該死嗎?他們應該為此付出代價,得到該有的教訓!”
李仁友頓時無話可說。
他覺得李仁孝說的其實也對,要是這些軍隊都只聽任得敬的命令耳不聽他們的命令,生或死又有什麼意義呢?
還不如被明軍打敗、剿滅,這樣更好。
但是他還是隱隱覺得不太對勁,覺得什麼地方好像被忽視掉了。
只是當前這個緊張的局面之下,他實在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保全所有的一切。
李仁孝看到李仁友猶豫的表情,立刻伸手握住了李仁友的手。
“不要在乎些許軍兵的損失,就算他們被明國打敗,只要我們這裡順利得手,將來明國還是會把軍兵還給我們,我們將他們重新編組成新軍,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嗎?”
李仁友一聽李仁孝這樣說,頓時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於是就沒有繼續思考,而是全心全意的為李仁孝謀劃如何在重重阻礙之下攻殺任得敬的方法。
他們一起重溫了何進和董卓的死,從中汲取了大量的前人智慧,感覺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學到了不少東西。
“我們或許可以用太后的名義召任得敬任得恭等人進入宮廷團聚,之前太后多次召他們入宮談話,他們應該已經習慣了才是,不會有什麼戒心,咱們提前派人埋伏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然後……”
李仁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面色狠厲。
李仁孝眼睛一亮,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
該說不說,他的這個繼母還是站在他這邊的,多次勸說任得敬不要繼續攬權,不要繼續做過分的事情,以免破滅任家。
但是任得敬依然不曾收斂自己,依然我行我素。
其實也是任太后太天真了,權力的事情,一旦有了開頭,就不可能隨便結尾,這條路一旦走上去,就基本上不可能下來。
難道還真的指望真善美主宰人世間?
就算是之前篤信真善美的李仁孝都已經放棄這樣的做法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於是計劃繼續推動,這個計劃被李仁友告訴了蘇隱,蘇隱得知以後對這個計劃作了一番瞭解,然後親自給予了一些【專業建議】,讓這個計劃看上去更加完善。
比如使用的武器都應該塗抹上致命毒藥,這樣的話就算不能一刀殺死任得敬,也能毒死任得敬,成功率更高。
李仁孝得知以後覺得這樣做很對,於是立刻安排李仁友去處理,李仁友于是把將要參加行動的刀具進行了附毒工序。
而為了確保安全,他都是帶著自己的妻妾和子女一起偷偷做的,就是為了最大程度的保密。
在李仁友的努力安排之下,參與這次行動的每一個死士都得到了附毒武器,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殺死任得敬和其他任家子弟。
這些死士都是李仁友多方收集、尋覓來的,都是些走投無路之人,透過給他們的家人足夠的錢財和優待,換取了他們願意拼命的回應,以此作為殺死任得敬的死士。
這些死士絕對忠誠,絕對可靠,也全都認識任得敬長什麼模樣。
洪武二年十二月中旬,萬事俱備,只欠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