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海城,天然居。
三層的迎春閣中。
在這整座鎮海城內最高檔,足以俯瞰整座城池最繁華地界所在的酒樓。
三道身影分而對坐,面前的桌案上擺放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與香醇的酒水,周圍還有三名陪酒的侍女,殷勤給三人添酒。
然而,三人卻壓根沒有一絲動筷子的意思。
不是這天然居的酒菜不好,也不是這陪酒的侍女不漂亮,而是他們壓根沒心情吃喝。
砰——!
“豈有此理,這些偽道賊子,也不知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敢壞我聖道好事!”
一身血袍,周身散發著一股刺鼻血腥氣的壯漢,一把推開了身旁黏上來的侍女,一掌拍在木桌上。
饒是這天然居的木桌乃是用修仙界某種硬木製成,但在血袍壯漢的一掌之下,也險些被拍的四分五裂。
“你這莽夫,小心些,不懂得憐香惜玉就算了,這桌上還有一桌酒菜呢,你是想濺我們一身嗎?”
一位頭戴高帽,手拿摺扇,一副彬彬有禮的書生打扮,面色卻分外蒼白,彷彿縱慾過多的男子,連忙用摺扇打出一道法力,將已然開裂的木桌修復。
這二人自然是從蓮蓉島返回的血殺宮血屠子與合歡宗姬無憂。
而坐在他們身旁的,則是全身被黑色勁裝裹住,面上也帶著一塊銀製面具,一副刺客打扮的暗影。
“小娘子別怕,這莽夫就是這脾氣。”
呵斥了血屠子一聲,姬無憂很快緊了緊懷中被嚇得面色發白的小侍女,柔聲安慰著。
看似柔情,然而他一雙手卻上攀山峰,下采溪谷。
弄得懷中的侍女嬌聲不已,絲毫沒有顧及身旁的另外幾人。
這副急澀的模樣,也很符合他人慾道傳人的脾性。
“你說什麼,姬無憂,有種你再說一遍?”
“說你是莽夫怎麼了,血屠子,之前要不是因為你的衝動,與那些偽道打急眼了,蕭詫又怎會不知所蹤?”
“你放屁……蕭詫失蹤管老子什麼事,那是偽道詭計多端,我等都被他們纏住了。
蕭詫自己也蠢,竟然中了那拜劍劍子的挑釁之計,現在也不知是給人斬了,還是被拿去祭劍了。
你竟然敢怪在老子頭上,找死嘛!”
幾句話下來,這兩位原本就有些不合的魔道傳人,因為某件事,再次變得爭鋒相對起來。
而這件事——自然就是前幾日無憂派聖子蕭詫失蹤一事。
此事關係重大,不但無憂派因此震怒,就連他們血殺宮、合歡宗都受到影響。
要知道,無憂派本就是個行事隨心所欲的宗門,一言不合,那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此刻他們的聖子失蹤,雖然詳細訊息還未傳回無憂派,但可以預想,一旦無憂派高層得知此事,必然會極度震怒。
說不得會直接對拜劍聖地宣戰,就算不宣戰,那也必然不會讓拜劍聖地好過。
而他們這些人雖然與蕭詫是同道,也免不了會被無憂派追究責任。
雖然有門中長輩護持,但誰知道無憂派這個瘋子宗門,會做出什麼事來?
也因此,三人之前才沒什麼心情。
不過這會眼見血屠子二人一副即將打起來的樣子,一旁的暗影只能無奈搖了搖頭,勸解道:
“好了,今日可是錢師兄邀請我們來此的,也正是為了商討此事,你們都少說兩句吧!”
“哼!看在錢兄的面子上,血某今日便不與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