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院裡看客看的卻多是需要操偶師演唱的,張木卻並不急著要求蘇雲學習唱腔,看來她需要主動提起學習唱腔這回事,不然可能這個任務過不了。
傳承傀儡戲怎麼可能是馬虎的,就她知曉的那些現存的非遺文化,老師父對徒弟也是嚴苛的,他們既然堅守,就不會願意看到徒弟傳承下去非遺文化上不得檯面。
溫言過了片刻忽然出聲:“蘇姐姐,我聽宋曉玲說,你今天特別厲害,在怪物面前特別鎮定,你還教她傀儡的操作,還在關鍵時刻救她。”
蘇雲沒出聲,溫言又道,“宋曉玲說蘇姐姐你是接到了任務,我們都沒有接到。”
“蘇姐姐好厲害,運氣又好,方大哥說,副本里除了主線任務,其他任務都有可能掉落技能和道具,但是很看運氣,有的新人玩家好幾場遊戲都不一定會觸發。”
她話音一頓,“蘇姐姐,你的任務會掉落道具嗎?還是技能?”
蘇雲:“……”原來在這裡等著她。
方逸在得知她可能接取了道具任務,反應就有點奇怪,比她自己得到技能還要高興,甚至還特意提起。
既然積分可以交易,那麼……是不是遊戲內其他玩家得到的技能和道具也可進行交易,或者說“強制”交易,這不無可能。
沉默中,溫言等著她回答。
如果她回答了技能和道具,會怎麼樣?方逸是不是會改變些態度,比方說不再一再邀請她組隊。
聽起來還不錯。
蘇雲想了想,還是道:“會掉落道具。”
“任務有時限,未在規定內完成,接下來會被任務釋出者追殺,不見得有多幸運。”
收益和風險對等,如果未完成任務,何嘗不是一種不幸。
她說的都是實話,只是各拆了一半,關於技能,蘇雲現在並不打算告訴誰,如果真能搶奪,還不知道技能好不好用,就算得到技能,她死亡的風險很大。
溫言得了回答,沒出聲了,蘇雲強打起精神,今晚興許很危險,這時候應該注意屋內和屋外的變化,防止怪物闖入,但架不住生理鬧鐘固定了,在困累的情況下,總有沾床就易困的毛病。
蘇雲迷迷糊糊正要睡去,就聽身側的人開口:“蘇姐姐,你也是新人玩家,你就不害怕嗎?”溫言在黑暗中抱緊了被子,發出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響。
淺眠的蘇雲一瞬間又提起了精神。
“她就死在了我的眼前,我眼睜睜看著她被怪物咬掉脖子,她的眼睛到最後都看著我。”溫言聲音輕飄飄的,有些恍惚。
蘇雲眨了眨眼,微微偏頭,藉著窗外透入的月光,依稀能見溫言將被子拉高,蓋住了鼻子及以下部位,只留出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似乎還有隱約水光。
二十來歲剛上大學的姑娘,莫名來到這種地方,又親眼見那麼血腥的場面,無助害怕很正常,但…
“害怕也沒用。”蘇雲陳述事實。
被子下傳出沉悶的抽泣聲,過了會兒溫言才又道:“雖然我不認識她,但是我和她都剛上大學,我們都想回去,第一晚我害怕得忍不住躲在被窩裡哭,是她安慰我的,我們大學離得很近,還約好了,出了副本可以見面的。”她的聲音悶悶的,還帶著鼻音。
“但我什麼都沒為她做,眼睜睜看著她死掉。”
“我明明可以早點拉住她。”
蘇雲沉默一息,嘆了口氣,“節哀,睡吧。”
“蘇姐姐,你知道嗎?方大哥願意幫助我,這種地方,只有他願意幫助我們。”
她這話說得,蘇雲聽出了幾分意味不明。
溫言側頭,看向蘇雲:“蘇姐姐,你為什麼願意讓我住下?”
蘇雲立刻答:“你付了房費。”
“你也知道,我的房費很貴,需要一千塊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