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長蛇陣,二龍出水陣,三才無量陣,四門兜底陣……種種軍中常用陣型。
在兩名指揮使的親自帶領指揮下,數萬軍士如洪潮奔湧,卻是快而不亂,令行禁止,各種陣型靈活變幻,配合默契至極。
戰陣之術,大軍顯然已經爛熟於心,練到了極致。
隨後,在石毅山的指令下,大軍一分為二。
安南,安東兩軍,又開始演練步兵和騎兵衝鋒,乃至戰船空戰……等等。
雖然是演習,兩軍對沖之時,現場喊殺聲整天,靈力奔湧如潮。
一時間飛沙走石,人馬奔騰,那股血淋淋的恐怖殺意同時湧現。
這一番演練,足足持續了近一個時辰,當大軍恢復陣型站定,演練場上仍舊是沙塵飛揚,震天的喊殺之聲,猶在耳邊。
戰鼓聲停,兩位指揮使直接飛遁,回到點將臺覆命,石毅山這才收回令旗,轉身朝韓風一拜。
“總督大人,軍演已經結束,不知我手下這些將士們的表現,可還令大人滿意?”
石毅山雖然是詢問的口吻,但眉梢眼間之間,仍舊能夠看到一絲傲然。
顯然,對於他手中訓練出來的大軍,石毅山具有絕對的自信。
此刻,韓風已從帥案前起身,踱步到點將臺前,目光掃過這數萬人的軍隊,微微頷首。
“果然是百戰雄獅,加上石總兵和兩位指揮使的帶領,這的確是一支一流的軍隊。”
此言一出,石毅山嘴角不自禁的浮起笑意,孟屠和陳玉安也是互相對望一眼,暗自冷笑。
心說,果然不出所料,一場軍演,就徹底鎮住了這名新任的年輕總督。
“總督大人過譽了。”石毅山自謙的擺了擺手。
然而,此刻的韓風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嘆道:“可惜呀。”
“嗯……?”
石毅山一愣問道:“總督大人,何以感嘆。”
韓風面帶憂慮道:“我在嘆息,石總兵帶領的大軍,固然是訓練有素,勇不可當的精兵強將。
可是,即便如此,只怕也難以解決我西川行省的危患,甚至可能會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這豈不可惜?”
此言一出,在場兵將全部變色,就連韓風身旁的凌瓏,也是心中一驚。
當著全軍將士的面,說出“全軍覆沒”的話,這可是不僅僅是當面打臉這般簡單。
身為兩軍指揮使的孟屠和陳玉安兩人,頓時心中怒火噴湧,當即便有發作的跡象,卻被一旁濃眉緊縮的石毅山,一個眼神制止。
石毅山凝視韓風,目光銳利猶如鷹隼。
然而,韓風淡然與之對視,不動如山。
二者對視片刻,石毅山終於沉聲道:“總督大人,需知軍中不可戲言,您雖貴為總督,也不可說出如此了無根據,亂我軍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