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個老朋友要走了嗎?”藍髮老者微微嘆息,神色微微悲傷。多少年前,南境九懸山的那位也一樣走了。
他們那一代,剩下的人越來越少。
藍髮老者又將目光轉移,這一次,卻是看向南方,空間被看破,那雲霧繚繞的九懸山出現在他眼中。
在那九懸山的第九山上,曾經的老朋友已經不再,剩下的只是荒蕪。
藍髮老者眼睛微動,看向山巔一株赤紅的無葉梧桐,這株梧桐,自從它的主人死去,就再也沒有長過一片葉子。
此時,一根梧桐樹杈之上有著,一具英武的青年男子的屍體高掛,長髮遮住面孔,胸前的傷口被梧桐枝杈穿過,血液流進梧桐之中,鮮活生機。
梧桐樹根處,一具髒兮兮的枯竭屍體倒在那裡,破碎的衣服隨意披在上面,這是一個年老的乞丐,生前當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不知道為何出現在這裡。
“老朋友們都留下了傳承者,就剩我,還得多活個百萬年啊!”藍髮老者不禁自嘲道。
它是深海的妖獸,壽命比之人類要綿長許多,過去的老朋友敵人都已經在逐漸逝去,就只有他還有著不短的時間。
在這些年,他也見過無數的天驕,但都被歲月抹殺,成功活下來的,也就只有北境的那位。
就是不知道兩位老朋友留下的傳承者,能不能再進一步了。
藍髮老者還想把目光投向北境去看看,不過一想到那位的脾氣,最終還是算了,平白惹麻煩。
東海廢墟,海宮之中,藍髮老者安靜立於立柱。
中域的情景,他看在眼裡,卻也無動於衷,如果連這個小災都抵擋不了的話,那麼以後的大災就更沒什麼希望了。
在這平靜安逸的東海廢墟之下,卻有著一縷縷黑氣蔓延,細看之下,才發現,無數的裂縫向著海底四周蔓延。
它們的中心,一個巨大的通道被東海廢墟堵住。
如果有人將其和中域太北古城之下的那個對比,會發現這裡的破裂更加嚴重。
“東海海底,這裡離那一方世界還真是近啊!”一聲幽遠的呢喃在海底之中輕輕響起。
……
中域的戰場之中,奉癲之王已經轟出了三拳,每一拳,中域天境們集結陣法的後方土地,都會被刮下很深的土地。
如今,他們後方,已經快成了一個不知多深的低谷。
中域的十餘名天境巔峰,外加百名天境,每一個的面色都很蒼白,嘴角鮮紅的血液不斷留出,甚至有體質較弱的,已經在口吐鮮血。
半步虛境,太強大了!
僅僅只是三拳,但每一拳的威力,大得讓人簡直難以想象。
但是,此時沒有一個人放棄,所有人都是咬牙死撐著,現在他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陣法破了的話,沒人能夠擋得住奉癲之王一拳。
哪怕是他們之中最強的太極劍山山主!
位於最前方的太極劍山山主,也是陣法的核心,壓力的最大承受者,此時他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那是之前的三拳對他身體造成的損害和後遺症。
奉癲之王,瞳孔從數萬米高的天空之上,看著這些抵死頑抗的螻蟻,頗具有趣,臉上全是戲弄之色。
它也想看看,這方世界的蟲子們,能夠接下他幾拳呢?
奉癲之王醞釀,比山嶽大的拳頭,再次聚集了磅礴的能量,黑光湧動,仿若一個黑洞一般,這方空間的光線都在扭曲,被吸攏了過去,變得昏暗。
中域的天境巔峰們,都是臉色微變。
轟!
像是一個星球穿過雲層,即將落在他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