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阿巴阿巴……”眼見這位勞拉小姐要伸出手將自己扔下飛機,袁安拼命掙扎,嘴裡發出焦急的叫喊,血水夾雜著汗水流了一臉。
開玩笑,如果現在被扔下去,就算自己身上的“毒”能夠解掉,但又要去哪裡找到第二架直達落基山脈的飛機。
眼珠子一轉,袁安看向自己右手戴著的電子錶。
還有十八個小時。
這不是完犢子了嗎?
袁安急得表情猙獰,渾身猛烈顫抖起來。
看到袁安這副焦急萬分的模樣,又順著袁安的眼神看到他手上的電子錶,勞拉眼前一亮,抓起袁安的手,又從自己隨身攜帶的精緻腰包中掏出一塊一模一樣的手錶。
放到燈光下仔細一對比,勞拉滿臉微笑,伸手掐住袁安的臉頰,左右打量:“你也是‘考生’?”
聽到這話,袁安瞅著勞拉掏出來的那塊平衡局統一發放的電子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出渾身力氣微微點了點頭。
“噗,你不會以為我會念在同為考生的份上幫你吧?”勞拉放開袁安,捂住嘴噗呲一樂,滿臉俏皮的壞笑,“編號一共只有三個,八十八個考生全都是潛在競爭物件,我幫了你,如果在最後一關你是我的對手怎麼辦?我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贏你,只能說是你倒黴,如果不知道你是考生我可能還能給你留個座……”
勞拉伸出雙手抓住袁安的衣領,像拎著個小雞仔一樣,輕輕鬆鬆將一百來斤的袁安從地上拎了起來,宛若一位女大力神。
而就在袁安從地上起來的瞬間,巨大的慣性也讓一個前不久才戴在袁安脖子上的東西掉出他的衣服,出現在勞拉眼前。
那是一個純金製作,用極其精湛的手工打造而成的小烏鴉。
那小烏鴉高昂著頭顱,嘴巴張得很大,一臉的不可一世,其相貌之細膩,其情感之充沛絕非工廠出場的普通貨色能夠相提並論。
一看,就是獨一無二的世間孤品。
正是白曉德老爺子送給袁安的印第安“平安符”。
看到這個平安符,一直都還算“禮貌”的勞拉忽然臉色大變。
一時間,這個年輕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有了可能性最壞的解釋。
抓住平安符,一把將它從袁安脖子上扯下來,隨即單手掐住袁安的脖子舉在空中,將平安符放到袁安面前,勞拉杏眉圓瞪,咬牙切齒,怒不可遏的問道:“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裡來的。”
“……阿巴阿巴阿巴阿……”袁安被喪失理智的勞拉掐得漸漸窒息,拼了命扭曲身體,示意自己沒辦法說話。
“……”勞拉看出袁安有想要解釋的跡象,略一思索,將他扔到地上,回過頭對後座的澤本又說了一長串亂七八糟的話。
澤本聞言,放下木雕,抬起頭,從蓑衣中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藥劑瓶,扔給勞拉。
勞拉接過藥劑瓶,開啟瓶蓋,用小拇指沾了一點裡面的綠色液體,隨即蹲到地上,掐住袁安的臉,將那點綠色液體塗到袁安腫大的舌頭上。
這解藥的效果跟毒藥一樣強勁,只五六秒鐘,袁安便感覺到自己的舌頭麻勁消失,漸漸恢復正常。
幾乎是恢復一瞬間,已經搞清楚眼前勞拉身份的袁安抓住這個“溝通”的機會霹靂吧啦脫口而出:“你就是白曉德老爺子所說的那個探險家的‘女兒’對吧,你的母親救了白曉德老爺子一命,他們常年通訊,是是關係很好的朋友,你利用這件事拜託白老爺子幫你調查那十四個字的真相,找到考點,而我撿了你的便宜,不僅也知道考點在哪,還跟白老爺子定下了一個君子之約,我雖然不能告訴你是什麼,但是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事情時候,你可以知道的是我現在和白老爺子有著超越友誼的特殊關係,簡單來說就是他把我當成孫子,我把他當成爺爺,我們關係好到他甚至還送了我這個平安符保佑我一路平安,我是考生是競爭對手你完全可以把我拋下飛機,但你母親和白老爺子是好朋友,我們四捨五入下也是朋友,我是不知道你們勞拉家族有著什麼家教,但這麼大的家族總得講點‘義氣’,正所謂在家靠親戚,出門靠朋友,我們既然是朋友你就不應該把我扔下飛機,咱們應該互幫互助一起完成考試,三個編號我一個你一個,皆大歡喜,可喜可賀……嗚嗚嗚嗚嗚嗚……”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袁安那羅裡吧嗦的求饒嘮叨聽得勞拉耳根發癢,太陽穴青筋暴起明顯失去耐心,但袁安所說的內容還是令她忍住,只是捂住了他絮絮叨叨的嘴,從腰包裡掏出電話,“你會不會死在這裡,我給白先生打個電話就知道了。”
“嗚嗚嗚嗚……”袁安奮力點頭,目光篤定。
嘟。
第一聲,勞拉臉色陰沉,袁安毫無懼色。
嘟。
第二聲,勞拉的手漸漸加重力道,但袁安還是面不改色。
嘟。
第三聲,勞拉眉毛已經擠成一團,袁安額頭上掉下一顆冷汗。
嘟。
第四聲,可以明顯見到勞拉眼神中已經起了殺意,袁安表情複雜又凝重。
嘟。
第五聲,勞拉的大拇指已經摁在關閉鍵上,看向袁安的表情就好像在看一隻案板上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