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爸爸你為什麼還不回來?”
女孩眼淚汪汪,抬起頭。
不是澤讓吉。
與其說不是澤讓吉,不如說這個女孩,袁安根本就不認識。
但。
但是。
她的眉毛,她的雙眼皮,她的眼角,她的嘴唇。
袁安似乎每天都會見到。
在鏡子裡見到。
“小……小年?”
夢中的袁安有那麼一瞬間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他看著面前幾乎跟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女孩,伸出手想拭去她臉上淚水的同時,淚流滿臉的問出了聲。
而就在他說話的一瞬間。
那道洞內的白光忽然暴漲。
彷彿光聚攏的海嘯,不僅吞噬了整座地下城,還將小年也淹沒其中。
袁安的手伸在半空,面對前方被白光覆蓋的空白,絕望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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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哎喲!”
袁安猛然從天鵝絨軟床上撐起半邊身子,跟正檢視他情況的言星河額頭對額頭撞了個結結實實。
這一撞可不得了,把袁安痛得在床上打滾,給言星河撞得晃晃悠悠坐到身後的皮質沙發上。
“嗚嗚嗚……”
二人皆是發出劇痛才會產生的低吼,捂住額頭不斷搓揉。
“你是做了個什麼噩夢,嚇成這樣,”言星河首先恢復過來,左手摸著額頭,右手端起旁邊茶几上的餐盤,走過去,將餐盤放到床頭櫃上,揹著手看著甦醒的袁安,雖然嘴裡在抱怨,但臉上卻充滿笑意,“你知道嗎,照顧昏迷的病人真是世界上最麻煩的事,我有想過要不然給你做個安樂死,對大家都好。”
“……都他媽怪你,我把做的夢全給忘了,”昏迷了三天,只吃過一些流食,身體極度缺糖不說,又跟言星河這麼一撞,關於剛剛夢境的記憶瞬間消失,袁安奮力支起身體,半躺在床的靠背上,感覺眼睛發沉,身體發重,但還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盡力瞪大眼睛左右檢視,虛弱說道,“我這是……在哪?”
“努力想想,能記起多少?”言星河掀開餐盤上的圓頂隔熱罩,裡面有早就讓廚房準備好的補氣補血的羊肉湯,乾絲雞肉粥和紅棗桂圓煲。
“嗯……成嵐!成嵐怎麼樣了!他還好嗎!”被食物的香氣一刺激,袁安精神和身體漸漸甦醒,想起了當時幫助冒失的成嵐擋住一掌的畫面,支起脖子打量整間屋子,想找成嵐的身影,越找越寒心。
“放心啦,他好得很,現在正跟著唐叔一起在外面幫你買補品……簡單跟你說說目前的情況吧……”言星河心中一暖,被袁安和成嵐二人的兄弟情感動到,隨後將身後的沙發拉到床前。
從柳伯牙手下留情放過他們透露出組織叛徒“23”的情況,再到幾人如何輾轉反側來到瑞土找到唐叔以前的搭檔那位頂級駭客“蜂鳥”,言星河三言兩語,避輕就重,將袁安昏迷之後的情況做了個簡單介紹,聽得袁安一愣一愣。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前兩天你一直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全靠輸營養液苟活,今天早上才給你檢查過,身體狀況良好,所以拆掉了輸液瓶,說是不出意外今天就能醒,所以只給你餵了點水,準備好了食物……但沒想到你死活不醒,醫生說是你潛意識在抗拒甦醒,可能需要一些強烈的刺激才能……”
“……所以這就是我昏迷期間,你在我旁邊***的理由?”袁安看看不遠處大電視上正播放的“刺激”畫面,噗呲一樂。
“這是狗成嵐教我的!他還說聲音一定要開到最大你才聽得到,搞得我還被酒店投訴……”言星河罕見的有些臉紅,急忙站起身拿起床頭櫃的遙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