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祥和,沒有吵鬧的學生,連風的速度都恰到好處,令人愉悅。
但今天。
天台還是那個天台。
但駿亮卻一點也愉悅不起來。
我的,夢想嗎?
駿亮任由微風吹亂他的頭髮,雙臂放在破舊的天台欄杆上,把頭埋進去,看向天台下方一覽無餘的校園景色。
語文課的作文題,他交的是白卷。
不是因為不想寫,而是當他看到這個題目時,腦子裡竟然是一片空白。
夢想?
那是什麼東西?
有什麼意義?
駿亮冥思苦想了一整節課。
但在他腦子裡反覆出現的,回憶最多的。
竟然是小學三年級,自己從一堆玩鬧不知輕重的王八蛋小孩手中,救下蘇燕靈的場景。
蘇燕靈當時那感激的,崇拜的,充滿星星的目光,居然一直悄悄潛藏在他記憶最深處,偏偏在這種關於人生未來的題目中跳出來,讓他覺得莫名其妙。
所以我的夢想,就是保護蘇燕靈?
平時本就寡言少語性格冷漠的駿亮被這個問題愁了一節課,下課時面對蘇燕靈,自然就沒了好臉色。
畢竟用這種事情當成夢想,也太白痴了。
駿亮不允許自己這麼白痴。
用力的拍打欄杆,欄杆發出咯吱咯吱的悲鳴。
不行。
絕對不行。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一定要找出來。
駿亮咬著牙,下定決心要找出問題的根源——即是說為什麼自己會想要保護蘇燕靈不受傷害。
為什麼呢?
駿亮愁眉苦臉,茫然的掃視著天台下的景色。
一掃,便掃到了學校旁邊的居民樓區。
那裡是蘇燕靈居住的地方。
等等。
為什麼腦子裡想到是“蘇燕靈住的”,我就要多看幾眼?
我他媽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小包子了吧?
駿亮奮力搖搖頭,阻止自己胡思亂想,趕忙轉移視線。
咦?
感覺剛剛看到了什麼東西,駿亮又轉過頭,皺起眉,用那雙視力5.3的鷹眼,看向蘇燕靈樓房背後的一塊廢棄庭院。
那是?
駿亮挑挑眉,轉身跑向天窗,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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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齷蹉的女人,任人亂上的公交車,給老子說清楚,這條內褲怎麼回事!”一個滿臉通紅,渾身酒氣的強壯中年男人左手捏著一條三角褲,右手抓住一名臉上全是淤青,衣服上全是泥土明顯剛剛被拖拽過的弱小婦女的頭髮,咬牙切齒的發問,“老子從來不穿三角褲,該死的臭東西,玩男人玩到家裡來,還把它晾在陽臺挑釁老子,是不是嫌平時打得你不夠狠?”
“……老……老公你冷靜點……這……這是你上次,喝醉酒,自己買回來的……我才給你洗乾淨……”婦女奮力抓住男人的粗壯手腕,阻止他繼續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