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布泊。
塔里木盆地最東端,海拔僅有780米。
因盆地內西高東低的地勢特點,使得天山與崑崙山上融雪匯聚而成的塔里木河、車爾臣河、孔雀河以及發源於祁連山的疏勒河最終都流入到這裡,形成了歷史上面積高達3000平方公里的華夏第二大內陸湖。
自古有連綿河流的地方,便有繁華的人類文明。
在羅布泊最鼎盛時期,孕育出了燦爛無比的西域文明,而伴它而生的古城“樓蘭”,不僅是著名“絲綢之路”的咽喉地帶,也是當時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之一。
但後來,因人類活動增多,用水需求增加以及羅布泊常年異常的乾燥炎熱等關係,原先壯觀的萬河彙集之地漸漸乾涸,周圍生態環境發生鉅變,草本植物全部枯死,防沙衛士胡楊樹成片死亡,沙漠以每年3~5米的速度向羅布泊推進,很快和廣闊無垠的塔克拉瑪干沙漠融為一體,最終使得這裡成了寸草不生的地方。
樓蘭古城因此神秘消失,而羅布泊變成一片荒無人煙的秘境之地,只剩一片3000平方公里乾旱望雲的鹽殼,又被稱為“死亡之海”。
而上世紀六十年代到九十年代間,華夏更是在羅布泊秘密進行了45次核試驗,導致這裡徹底淪為真正的“人類禁區”。
未知、詭異、恐懼、克蘇魯、神秘。
每一個到達羅布泊的人,都會如此形容它:
天上無飛鳥,地上不長草,百里無人區,風吹石頭跑。
而現在。
2008年。
一輛軍用吉普車迎著漫天的風沙,在傍晚時分,來到了羅布泊的庫木庫都克地區。
這裡曾經是那位“彭加木”教授神秘失蹤的地方,也是為防止好奇的驢友和探險家們進來進行所謂的“調查”實則是搞破壞和把自己搞失蹤掛掉,而特意被隔絕起來的軍事管轄地。
沒有來自最高層的批示和許可,一般人根本無法踏入這片區域。
“阿卡(大哥),滿(我)們到了,”吉普車駕駛位,一個穿著迷彩衣,面板黝黑,高鼻大眼的帥氣新疆小夥將車穩穩停在被風沙已經吹得破爛的警戒線前,轉過頭對副駕駛的中年人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前個就是。”
“啊……”副駕駛一個裹著黑色頭巾的中年人打了一個哈欠,揉揉眼睛,開啟車門便跳下車,站在風沙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就要往前走。
“阿卡……水!還有饢餅餅和防風衣!”新疆小夥大驚失色,跳下車從後備箱拿出一個包裹,衝上前去。
“不用,最多兩個小時就回來,你等不及可以自己走,不用管我。”中年男人擺擺手,左手撓著頭,右手一把扯開警戒線,消失在風沙中。
一臉懵逼的新疆小夥趕緊將包裹放在副駕駛室,掏出手機。
“局長……老舅,那皮牙子的人,什的沒帶,進可裡面去了,滿要跟上去麼?”新疆小夥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看看天,“沙塵暴馬上就要來了……”
“不用,滿們儘量不要跟他扯上關係,完成任務就是,那地兒危險,你波要多呆,局裡熱著茶咧,趕緊回來。”局長語氣中充滿了避嫌,催促好奇的一定要執行這次任務的外甥回家。
“……滿曉得了。”新疆小夥結束通話電話,看著因風沙呼嘯,能見度已經不足五米的四方,咬咬牙,上了車。
發動,開啟全部車燈,小夥掉頭駛向來路。
不一會兒,又掉頭回來。
“兩個鐘頭……滿就等你兩個鐘頭……”新疆小夥抖著腿,抓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警戒區。
作為塔里木盆地邊界若羌縣土生土長的人,西日阿洪像每一個好奇的孩子一樣,從小就對神秘的羅布泊地區,尤其是彭加木事件充滿了嚮往。
與其他半途而廢的孩子不同的是,西日阿洪身上有一股難得的韌勁和堅持,將這種嚮往化為動力,一直支撐著他認真唸書,努力學習,最終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警察學校,在舅舅的幫助下調回家鄉,成為了若羌縣的一民基層幹警。
原本以為成為警察之後,便有更多的權利和機會去接觸到關於羅布泊關於彭加木案子的秘密,哪知道真正進入這個圈子後才發現,自己距離山頂的最終答案,還隔著十萬八千里。
簡單來說,華夏關於羅布泊的檔案,是S級的機密。
而自己不過是一個連C級都算不上的小小基層幹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