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吱呀亂叫催得急,晏隋沒辦法,硬著頭皮轉身,看著寧暨眼裡憋著淚,舉著t恤下擺,露出大片衣服和小紅豆。
寧暨使勁眨眼,把憋著的眼淚弄回去,瞧上?去眼淚汪汪的,聲音顫顫巍巍,“你快過來幫我看看,我是不是出?問題了。”
“我肚子好痛,肩膀好痛,腿也好痛,一抽一抽的疼,吸氣肚子也疼。”
他越說眼淚越憋不住,“我是不是在床上?躺癱了?感覺站不起來,疼得好厲害。”
“癱了還能去學校讀書嗎?”
晏隋心裡咯噔一下,立即快步走到床前,掀開被?子,去摸寧暨的腿。
修長白皙的腿肉柔軟,觸感溫熱,沒有任何異樣,但稍稍一用?力,舉著t恤下擺的寧暨憋著眼淚,直叫疼。
晏隋臉色稍稍沉了些,彎腰去摸另一隻長腿,在脛骨幹的位置稍稍施了點?力,聽?到了寧暨的吸氣聲,也叫疼。
他心頭浮上?個不太好的預感,目光落在寧暨的白得晃眼的胸膛上?,沉默片刻,“不用?拉那麼高,放下來一點?。”
寧暨一隻手舉得更高了,“不行?,哪裡你都要幫我好好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晏隋只能讓自己不要過多地去注意?半空中翹起來的兩點?,盡量讓自己的目光落在寧暨胸膛以下。
寧暨是薄肌身材,肌肉和腹肌不過分?誇張,恰好好處薄薄一層覆蓋在骨骼上?,薄薄的肌肉很緊實漂亮,宛如純白的石膏雕塑。
晏隋伸手,在猜測的位置摁了摁,抬頭問:“疼嗎?”
寧暨憋著的眼淚終於憋不住,偏頭,吸了吸鼻子,“疼。”
他高中那會因為身高連田徑有優勢,練過一段時間的田徑。
練體育受傷是家常便飯,有好幾回腳踝腫得老高,被?連女士帶去康複訓練,把連女士心疼壞了,加上?後?面身高逐漸增長,後?來的寧暨就放棄了練田徑。
雖然放棄了練田徑,但寧暨仍舊喜歡在跑道上?迎著風奔跑的感覺,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可能要面對?站不起來這個問題。
晏隋摁的那幾下能有多疼,但寧暨就是難過得憋不住眼淚。
他覺得丟人,於是偏過頭,不給晏隋瞧見,渾然不知長長的眼睫都被?淚水黏成黑亮卷翹的一簇簇,眼眶和鼻尖紅紅。
瞧上?去可憐極了。
寧暨右手被?輕輕摁了摁,片刻後?右手被?輕輕的放了回去。
濕漉漉的睫毛忽然被?柔軟的紙巾蹭了蹭,連同偷偷流淌到鼻樑的眼淚也一同被?抹去,寧暨看到晏隋用?紙巾替他擦了擦眼淚,聲音低低的,像是哄小孩一樣又輕又柔:“沒事。”
“哪能就癱了啊,剛才我幫你看了看,你疼的地方跟你當小貓疼的地方一模一樣。”
“寧暨,應該是你在小貓身體裡受的傷,轉移到了你身體。”
寧暨被?擦著鼻子,愣愣地抬頭望他。
晏隋一隻手用?紙巾蹭了蹭面前的鼻尖,跟給花臉的小貓擦臉一樣,另一隻手舉起寧暨的左手,“這隻手不是好好的嗎?”
寧暨愣愣地望著自己的左手。
除了喝醉酒,晏隋很少?再見他呆呆的模樣。
他彎起唇,撥弄了兩下寧暨修長細軟的指尖,又摸了摸寧暨的手腕,“疼嗎?”
寧暨遲疑地回答,“不疼。”
晏隋用?紙巾擦了擦他的鼻子,寧暨下意?識吸了吸鼻子,才回過神來自己這會很像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