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次假期,寧暨在校外書店碰到晏隋,想著同班同學,便上前打了個招呼,誰知道對方竟然冷著一張臉,漠然地單手插兜,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不止如此,在往後的一個月,晏隋同誰講話都是一副謙和的模樣,但對上寧暨,永遠都是冷得可怕,只蹦出一兩個字,要不然就是搖頭或者點頭。
彷彿極為嫌棄跟他多說一句話。
加上晏隋嘴欠得厲害,不僅常常逗他,說他喝兒童牛奶,還三天兩頭轉頭過來問需不需要他問問題。
成績從來都是第一的寧暨當晚回去就氣得一晚上沒睡著——不過好在這麼些年,他成績總是壓著晏隋,估計也讓晏隋氣得夠嗆。
刷著牙的寧暨吐出牙膏沫,做出最終總結:“跟姓晏的結仇,不是很正常嗎?”
他又擠了一坨牙膏,塞進嘴裡,被辣得夠嗆,含糊道:“像他這樣愛裝逼的,哪天被人套麻袋都不奇怪。”
高星摸了摸下巴,“說得也是。”
老么說的話準沒錯。
“得了得了別刷牙了,過來吃漢堡,再刷牙都要出血。”
寧暨應了一聲,但沒聽,足足刷了二十多分鐘才停下手上的動作,洗了把臉,用毛巾擦了擦,頭發翹得亂七八糟,坐在電競椅上吃漢堡。
他一邊啃著漢堡一邊琢磨著白天自己穿成貓這件事,啃了兩口,開啟引擎輸入一行字,點選搜尋。
下一秒,電腦螢幕上彈出密密麻麻關於貓咪報複心和心眼的詞條,放眼望過去,都是貓咪報複心有多強的答案。
寧暨眼皮一跳,越看心越涼。他心拔涼拔涼地沉思幾秒,果斷關掉搜尋框,開始聯系列表裡一個熱愛做羊毛氈的學姐。
“明天一天沒課,出去唱k嗎?”
宿舍李翔靠在椅子上,一面刷著手機,一面興致勃勃地發問。
宿舍幾個都說沒問題,輪到寧暨,只見他面色肅穆地坐在座位上,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頭也不抬道:“你們去吧,明天我有事。”
高星:“什麼事?”
寧暨面色凝重:“大事。”
關乎到他往後能否安然無恙好好當人的大事。
————
第二天下午兩點。
寧暨揹著斜挎包,按著a大貼吧上的往期帖子,繞了a大兩圈,成功找到那隻三花貓和獅子貓的老巢。
根據帖子描述,小花和大白有好幾個窩,但崇德樓負一樓車庫的東南角是小花和大白最常出沒的地方。
寧暨鬼鬼祟祟提著一袋東西來到車庫的東南角,發現車庫的東南角早有人蹲著。
寧暨:“?”
他謹慎地走上前,才發現那人眼熟得很,正是晏隋,黑色工裝褲,腳踩馬丁靴,面容英挺沉穩,半蹲在地上,似乎在幹什麼大事。
寧暨警惕地走上前一看,看到晏隋往獅子貓的窩裡丟了兩張符紙,想了想,似乎怕壓不住,又丟了一個平安福。
聽到身後的動靜,晏隋轉頭,發現來人是寧暨。
寧暨鄙夷地望著他,“傻逼,你以為你弄這些符紙,這兩只貓就不會報複你了嗎?”
“你太天真了,我告訴你,貓的報複心可是很強的。”
晏隋:“……?”
他讓晏隋滾一邊去,自己蹲了下來,掏出了斜挎包裡的兩個羊毛氈蛋蛋,畢恭畢敬地放在三花貓和獅子貓的老巢。
寧暨神情虔誠,“三花貓兄弟,這兩個蛋是我問周琦要了圖片,一比一還原了你的蛋蛋。”
“冤有頭債有主,三花貓兄弟,我欠你兩個蛋今天還你了,下次別上我身了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