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語珂極少可以在沒有安眠藥的幫助下入睡,也極少可以一夜安睡不做噩夢。
尤其是在精神病院裡面經歷了兩年更換了二十個病房的經歷之後,她變得格外的認床。
可是卻沒想到,這一天,在全然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酒店陌生的房間裡,她竟然一夜好眠直到天亮。
因為睡的好,所以她去到比賽場館的時候,氣色格外的好。
與她形成對比的是林若箬,林若箬兩隻眼睛下掛著濃濃的黑眼圈,就算是打著厚厚的粉底也絲毫掩飾不了她憔悴的氣色。
一看到鍾語珂到來,林若箬就忍不住用一雙充滿怨毒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瞪著她。
察覺到林若箬的視線,鍾語珂坦然的回望回去,平靜無波的雙眼中讓人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緒。
林若箬雙手緊握成拳,手指死死的掐著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似乎是看出了林若箬強裝出的鎮定,鍾語珂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的轉過頭看向賽場。
比賽很快就開始了,鍾語珂便也徹底把林若箬拋到了腦後,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賽場上。
一邊看比賽一邊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麼。
一上午的比賽結束,她倒還真的挑出了幾個好苗子來。
將這幾個人的姓名和基礎資訊發給宮天朗去跟進後續工作之後,她才伸了個懶腰站起身。
一轉身才發現整個包間裡面竟然只剩下自己和林若箬兩個人了。
林若箬抱著胳膊站在唯一的出口處,堵著自己的去路。
鍾語珂收拾好東西揹著包走到林若箬面前,冷聲說:“麻煩讓讓。”
林若箬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死死盯著鍾語珂的臉問了一句:“你們做了嗎?”
這個問題實在是很失禮,鍾語珂面無表情的看著林若箬,淡淡的吐出四個字:“無可奉告。”
林若箬心上的最後的一根弦終於徹底斷裂,她雙手背在身後撐在牆上,身體微微前傾湊近鍾語珂面前吼道:“你們做了,我知道你們做了,昨天你們進門之後我在門外整整站了三個小時都沒看到千彧哥哥出來。”
鍾語珂挑了挑眉,故意說:“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問?難道你想讓我給你講講細節?”
鍾語珂湊近林若箬面前,似笑非笑的說:“你要是一定想知道,我倒也不是不能跟你說,你的千彧哥哥啊,他在床上最喜歡的姿勢是......”
鍾語珂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帶著鉤子一般鉤在了林若箬的心上,讓她的心拉扯著疼。
她突然推了鍾語珂一把,喊到:“不準說,我不想聽,你閉嘴,閉嘴。”
鍾語珂無趣的聳了聳肩:“好吧,你不想聽就算了,我本來還想告訴你你的千彧哥哥時間到底有多長的,不過既然你不想聽就算了。”
眼見林若箬已經瀕臨崩潰,鍾語珂興致缺缺的推開林若箬,林若箬順勢靠在了牆上,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也不知道是熬夜困的還是聽到自己剛才的話被刺激的。
鍾語珂擰開門把手走了出去,卻沒想到一開啟門就看到了臉色黑如鍋底的禹千彧,還有滿臉尷尬的駱遠。
這是自己區區一個小助理不花錢就能聽到的內容嗎?
不過說起來,大boss時間到底有多長啊?
聽林若箬的意思起碼也三個小時?
就在路遠的思緒一路狂奔越走越遠的時候,
禹千彧終於開口說:“駱遠,跟陳會長說我要晚一會到。”
不過他的雙眼卻始終都落在鍾語珂的身上一秒都沒有挪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