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曹直言在明,為的是燕國,那他就在暗,為的是慕長歡自己。
可他甘之如飴。
慕長歡進宮,排場浩大,不僅如此還帶了夏夫人一起,本來她早就該啟程,可陛下要舉辦祭天儀式,她便留下在等上幾日,也不好錯過這樣盛大的典禮。
如此,倒是成了一個重要的人物。
她代表著夏家,夏嫵這位已故皇后。
雖說夏嫵的情面在天仁帝這兒是越用越薄,可她卻知道這一次為的不是夏嫵而是慕長歡,如今失去了夏嫵在後宮,更是要緊緊攥住慕長歡這一條線。
他們常年在外,若是朝中無人,這日子定不會好過。
慕長歡同沈故淵權傾朝野,她自然也知道自己改做什麼?
司徒瑾跪在養心殿外,今日下了好大的雪,這幾日雪越下越大,玉星元曾說過今年是個寒冬,去年大學封了定川,今年只怕這雪要封了京都。
慕長歡並不怎麼喜歡大雪天,曾經自己的母后便是在這樣一個大雪天沒了。
大皇子也在這樣一日,逼宮。
骨肉相殘,天人永隔。
伸出手去輕輕接了一片雪花,慕長歡身為大長公主又是天仁帝的嫡親姐姐,出嫁之前便被封為燕國公主,乃是整個燕國最為尊貴的女子。
便是如今陛下迎娶了皇后,她也無需跪拜,只有半禮。
因著天仁帝的口諭,抬著她的轎輦一直來到那養心殿外,遠遠的慕長歡就能看到司徒瑾跪在殿門口。
頭頂上落滿了雪花,還好她從小鍛鍊身體,否則就這樣胡鬧,只怕還沒到比武那一日,就要熬不住病倒了。
“在這兒跪著做什麼?”
司徒瑾直接說道:“臣女莽撞,因慕容珂大人出言侮辱,說要納臣女為妾,臣女出身氏族嫡女,如此折辱實在不甘心,臣女自請要同慕容珂殿前比武,一絕生死!”
還好,這丫頭沒將曹禹潼的話給忘了。慕長歡當即讓人落了轎子,伸出手司徒瑾略微愣了下。
倒是曹禹潼說了句。
“還不扶著公主!”
“是!”
司徒瑾伸手扶住了慕長歡的手,兩人這邊一同進了養心殿。
天仁帝瞧見慕長歡一來,頓時臉色不好。
開口便是為難。
“阿姐身體有恙,怎麼還進宮來了?”
慕長歡瞧著天仁帝笑了聲說道:“微微有些頭痛,陛下也知道本宮不喜歡雪天,一下雪便想起了母后薨逝那日,雪下的也是這般大,心情哀傷悲痛,不欲飲食罷了。”
慕長歡隨即拉著司徒瑾說道:“這不是在宮外聽到了一件事兒,心裡覺得不太妥當,便進宮同陛下說嘴來了,還請陛下不要介意姐姐囉嗦,畢竟姐姐都是為了陛下名聲好!”
這話一出,天仁帝便是有心回絕,不聽慕長歡的話,如今也沒了言語。
慕長歡可是一開始就搬出了母后和孝道。
壓著自己開不了口。
除非他真的想同慕長歡鬧翻,否則便只能同慕長歡說一句
“什麼事兒?還要勞煩阿姐這樣的大雪天出門?”
慕長歡抬頭,眼中露出一抹失望。
“自然是為了慕容珂與司徒瑾的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