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曹直言還是眼前的司徒瑾?
那可真是找死了!
曹禹潼自覺還有大把的青春,並不像就這樣糟蹋死了!
所以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透過這一會兒的聊天確定了司徒瑾的性格特點,嫉惡如仇,而且有些非黑即白的執著。
第一個回合,慕長歡在給他機會,去了解眼前人,慕長歡的意思很明確,讓司徒瑾成為她手上的刀子。
慕長歡既在磨礪司徒瑾又在磨礪他。
成了司徒家也許會因為司徒瑾的歸順得到了一條活路,可若輸了,他與司徒瑾都會成為慕長歡的棄子。
他作為謀臣不能搞定一個腦子簡單的司徒瑾,還有什麼用呢?
“司徒小姐,雖是初見,卻不得不交淺言深,公主對司徒小姐十分關切,她曾說您與其他閨閣小姐不同,有一顆跳脫束縛的堅韌之心,但這份心思也會成為別人的利刃,望您自珍。”
聽到這話,司徒瑾本能的眯起了眼睛。
前面的話多是試探,而此刻,才是進入了正題。
司徒瑾也不客氣,直接說道:“多謝提醒,不過我隨初到京都,倒是聽說了一些訊息,曹家因文字獄下了大牢,公主因賞識曹公子的才學寬宥曹家上下,曹公子以為公主如此恩情,當如何回報?”
誰說司徒瑾沒有腦子。
她的試探,恰如其分,不太聰明,更不委婉,但對她的脾氣。
司徒瑾就查明著問人家,你從天仁帝手下改到慕長歡的手下,感覺如何,初心可改?
其實也是在為自己做個鋪墊。
“陛下對家父有知遇之恩,可惜家父錯信了謠言誤會公主,還好公主大人大量,如今曹家上下自當盡心竭力的侍奉公主。再說……”
“陛下與公主一母同胞,雖有嫌隙,但終究血濃於水,曹家歷來只做朝臣,忠君愛國,不參合黨爭,既然公主賞識,自當親盡全力,不敢讓公主失望。”
司徒瑾被噎住了,看著眼前人臉色不太好。
進門的時候,聽說了六皇子的事情,雖說她從一開始便不怎麼相信六皇子能登上皇位,但若真的成了,司徒家將會一躍成為大燕第一氏族,可如今……
他們只能苟延殘喘,日日都要擔心天仁帝與慕長歡的報復。
司徒瑾正是因為知道父親的恐懼,這才進京來找慕容珂算賬。
她很清楚,慕容珂如今備受天仁帝的信賴,他想要迎娶自己一來是鞏固朝野勢力,可父親會答應也是因為如今的司徒家需要這一場聯姻來保住地位。
“如今京都暗流湧動,司徒小姐定要看清楚了局勢,有些事情是一時之痛,有些則是一生之痛。公主並非心腸狹隘之人,她都能容下禹潼,如何不能容下司徒?”
這話說完,司徒瑾好一會兒沒有在開口了。
還好,後院來人通知說慕長歡醒了,司徒瑾便也不在同曹禹潼說話,進了後院去,兩人也有段日子沒見了。
司徒瑾原本還很忐忑,擔心慕長歡不想在見自己便找了曹禹潼打發,可見了慕長歡那蒼白的面容,才知道她的身體真的不太好。
“公主,這是怎麼了?”
瞧見慕長歡的模樣,司徒瑾有些心疼。
曾經同她一起在定川城外賽馬的公主,如何就熬成了這副模樣。
“生了一場病,不打緊,總會好的!”
早有傳言說慕長歡有了身孕,因為六皇子害死了她的孩子,所以六皇子無聲無息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