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不過我身上所有……包括我這個人都是公主所有,公主還能從我的身上得到些什麼呢。”
沈故淵十分無奈的說著。
大家話中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推脫,和你雖然知道,卻也不忍心在為難他了。
“右相果然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等料理了這件事情再找你的麻煩。”
慕長歡來找金陵之前,便已然有了些訊息,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關於司徒城主,他可是先皇重臣,歷經兩代,滿門榮耀。
金陵的薛家同他們乃是姻親,薛如雪的姑姑便是司徒城主如今的夫人。
在金陵,薛家與司徒家,互相廕庇,隻手遮天。
慕長歡也曾想過要不要來一次金陵,實在是因為金陵就是大燕的錢袋子,若是落入了左相的手中,那才是太子真正的麻煩,雖然在昭關中,薛如雪幫了慕長歡的忙,可她這麼做只是為了大皇子慕元凜,薛如雪並不能代表薛家所有人。
慕長歡想了想,薛家與皇家來往緊密與她這位燕國公主也十分熟悉,從薛家入手並不方便,這擦想了個辦法,接近司徒家。
只是沒想到,這司徒珏實在謹慎,便是連面都沒見到一個。
正當慕長歡一籌莫展的時候,沈故淵忽然笑了笑湊出來說道:“剛才壞了公主的事情,如今將功折罪,給你一個線索。”
隨即,沈故淵拿出一個皇榜放在慕長歡的眼前。
司徒家的二小姐,痴迷下棋,如今正在城中四處張榜,想要找尋能人異士同她下棋,若贏了可得黃金百兩,若輸了也不打緊,只要司徒珏說一句不錯,便也能在這家中得一個門客身份,吃穿不愁,只要陪司徒珏下棋就好。
“千萬不要小瞧司徒珏,她的棋藝了得,雖說是個女子,卻在十四歲就同宮中棋博士下成了平手,而且她還是一對三,不排除她是故意讓了子。”
如此,真是天才。
可就是這般天才,卻是個女子,要不然定要被天政帝留在宮中奉養。
“當年她入宮的時候十四歲,如今十七歲,還沒有許了人家?”
慕長歡笑了一聲說道:“許了,可那人來提親,司徒珏就在家門口擺下棋盤,揚言讓他三子,若能贏了自己,便不要一分彩禮下嫁,結果……”
沈故淵嘆了口氣說道:“真是個棋瘋子,想必司徒大人很是頭疼吧。”
“非也!”
慕長歡笑著將司徒珏的故事全都講了出來,這姑娘很是了不得,她在金陵有自己的棋院,專門教女子下棋,同時也與人賭棋,下一盤,一百兩黃金,若贏了,她十倍奉還,還將陛下御賜的棋童的牌匾送給對方。
而且,這司徒珏立了規矩,年紀小於她的,每小一歲的讓一子,引得天下圍棋天才都來贏她,結果沒一個成功的,倒是讓她每年白賺了不少的零花錢。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到街上有打馬之聲,等了一會兒,聲音更近,沈故淵壓著慕長歡將她藏在了身側,探了半個頭出去,剛好看到了司徒家的大公子,乘興而歸,身後的幾個小廝緊跟著他扛了兩隻麋鹿回來。
這金陵只有一處入得雲中的山脈便是巫山的餘脈,桃夭山的連脈名喚紫金山,山中毓秀,乃是金陵薈萃之地,山上多有道壇,還有名勝古蹟,在山闕南麓更是有一處平坦之地,成為魯南坡,這裡有許多的梅花鹿,如今已然被圈養。
慕長歡還記得,她曾聽外人談起過。都說金陵之秀藏於紫金山。
如今看,這位司徒公子該是在紫金山中打了兩頭鹿,正是得意之時,慕長歡偏頭看了眼沈故淵說道:“瞧他的樣子,意氣風發少年郎,該是個走武官仕途的,又是這家的長子,該是見過你吧?”
沈故淵有些為難地苦笑了聲,“他封了長陽將軍,還是我親自授冠帶,司徒大人與我也算忘年交,讓他喊我一聲叔叔。”
隨後咳嗽了一聲說道:“不打緊,不若我帶上面具……”
慕長歡白了他一眼,沒在理會他後面的話,自顧自地走了出去,對著眼前的司徒瑄便是伸手一拜,很是坦蕩地說道:“司徒公子,在下慕容環,乃是琅琊人士,路過此地,聽聞府中二小姐棋藝特來求見。還望公子代為求見。”
司徒瑄上下瞧了他一眼,見他雖然是一身綾羅綢緞,卻沒跟著一個小廝,有些怪異。
微微眯了一眼,試探道:“琅琊人士?父母是做官還是做商?怎麼不曾聽過?”
慕長歡略微吸了一口氣,有些驚訝,但很快便說道:“大公子,您忘了咱們還帶著親呢?我是你七姑姑表姨的外甥,咱們兩家之前連著親戚,四年前進京都拜會右相的時候,我就站在你右後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