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也很生氣對嗎?”曹直言搖頭,稍微緩了緩才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沈故淵他真的是細作,你有證據嗎?你可以讓公主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麼?”
蕭平關沉默著。
而曹直言看到他不說話,這才說道:“這事就是個機會。”
上一次戰鬥,沈故淵殺的都是齊越的不死兵,這一場大仗下來,他幾乎沒有與其越正面對抗。
如果這一次,他利用雪崩坑殺三萬齊越的騎兵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沈故淵真的是細作,他應該想盡辦法保住這三萬齊越的騎兵,若他真的殺了三萬的齊越騎兵,能證明她不是細作。
聽到這番話,蕭平關緩了好一會兒。
“果然,我是腦子永遠轉不過你們文人,”頓了頓,蕭平關又說道:“希望我們一輩子都不會是敵人,不然你一定是個很難纏的對手。”
曹直言又恢復了他人畜無害的微笑,淡然道:“只要你不背叛燕國,不背叛公主,我們永遠不會是對手,。不過等回京之後,我們倒是可以棋逢對手,聽說蕭將軍的棋下得非常好,誠懇請教,萬勿推辭。”
哈哈哈!
曹直言真是個讓人討厭不起來的人。
便是蕭平關這邊驕傲的人物,遇上了他也喜歡的不得了,打了一場仗,他與沈故淵還是情敵,可他與曹直言倒像是朋友。
能談得來,也能彼此欣賞。
此刻,沈故淵藏身在雪窩之中,三千老兵如今只剩下不到五百,其他五百早就換上了齊越的衣服,混進了齊越隊伍裡。
蕭平關他們都以為慕長歡選擇老兵是他故意拖大,但沈故淵是一定要選老兵,而且實際上的老兵的作用特別多,完全不是新兵能夠比擬的。
老兵有些是老油條,打仗的經驗豐富不說,能在各種戰場上活下來的,也是各有各的絕活。
沈故淵他們之所以能甩掉曹直言派來監視的人,一是他們換成了齊越戰士的裝扮,一定程度上混淆了他們的視線。
二是他們之中有些擅長尋找小路,擅長攀援的老兵,他們很快便帶著部隊穿行在小路上,迅速和身後探子甩開,再有些人很擅長追蹤,隱藏蹤跡這種小事兒,順手就給做了。這樣此消彼長不就將他們甩的遠遠的。
所以,探子跟丟這件事情真的怪不得沈故淵,他原是沒想到會有人一直監視著他的情況。而且他也沒想到大燕的老兵作戰能力太豐富了,不必他說什麼便都給做好了。
確實讓他輕鬆不少,不過麻煩都給了慕長歡。
沈故淵帶著人趴在雪上,用特質的望遠鏡看著下面三萬齊越兵所在的地方。
他趴在不遠處,此刻齊越兵三五個湊在一起,背靠著背取暖,他們此刻還不知道一場大暴雪即將將他們凍死在異國他鄉。
沈故淵看著心裡難免會有些難受。
他自請來自,有一部分原因便是他不想看到齊越與大燕之間再有爭端。
他是慶陽皇子,可他也是慕長歡的駙馬,慶棣與慕長歡之間他不想選擇。
在齊越,沈故淵不過是個外室生的皇子,自小流落在外,他是沒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因為他的名字從來都未曾寫在族譜上,之所以慶棣對外宣稱有他這個四皇子,無非是因為他現在是大燕的右相,所以他才要說他是四皇子。
可笑可悲!
可他看著這些艱難求生計程車兵,仍舊不希望他們就這樣死在異國他鄉。
所以他來到這裡,用一種幾乎不可能的辦法,結束這一場戰爭。
“大人,來口老燒酒,不然這一個晚上可都熬不過去。”
老兵拎著他的水壺遞給沈故淵,他低頭看了看,軍中要求不能飲酒,而他剛要開口,老兵便笑了,“將軍您可別罰小人呀,這大冬天的爬冰窩子,小人年紀大了是真的挨不住啊。”
沈故淵笑了下,拎起了自己的水壺湊到他的鼻子下面晃了一圈這才說道:“老哥,你這老燒酒不純啊,我這個正宗的定川黑火燒,這一口下去,賽過神仙嘛!”
聽到沈故淵這話,大家頓時熱烈起來。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山洞,當時沈故淵讓所有人都記住這個洞,卯時之前必須要進入洞中藏好,否則就會被大雪埋在山下。
“大人,您還知道黑火燒?”
沈故淵笑了下,坐到這些人的旁邊,有些感慨地說道:“不瞞老哥,我也是苦出身,當年全族獲罪,一家人都要流放,大冬天,跟著家人走罅隙走廊感覺自己要被凍死了,我發了高燒,家裡人都以為我得死在這兒了,把我丟在半路,讓一個老兵給撿了,灌了兩口酒,人就活了。”
眾人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即刻問道:“大人全族流放?這怎麼可能,您不是官宦世家?累世高官麼?”
沈故淵笑著搖頭,“後來,公主幫忙平凡了,不過族人也沒剩下多少,不少人都沒了,我 還有個妹妹,一面都沒見到,只是聽說有,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