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人關心感覺還挺好的,雖然這個人實在很噁心吧。
林琅也不好推辭,只好在池修兆的殷切目光中坐下。
“掌門,今天要談的是我們門派的私事。”那位看上去有四五十的中年男人開口,話裡話外有所意指。
“是啊,劍宗大事,還是不要讓女眷旁聽的好,”在中年男人右手位坐著的瘦削男人連忙開口。
瞧他那慌里慌張不吐不快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話燙嘴呢。
“怎麼,這兒也是不讓女人上堂的姬城?”林琅抱起胳膊往椅背上一靠,“我再怎麼說也是劍宗的一份子,怎麼門派的事兒就成私事兒了,防誰呢?”
“區區丫頭片子——”那中年男人突然噤了聲。
“區區丫頭片子罷了,掌門,衝撞長老該當何罪?”那瘦猴還給這兒搶話,卻發現其他人早已不再開口。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被我一拳打飛的長老,”林琅越看越覺得那個中年男人臉熟,她想了半天終於靈光乍現,“是這樣的嗎?我不認得人臉。”
陸修亦笑了笑:“確實是他。”
“胡說八道!我怎麼不記得有此事?”那長老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嘴硬。
這下顧修臨也笑了:“李長老,你這不行啊,我怎麼記得你那日斷了六根肋骨,吐的血四斤有餘。”
“......”李長老臉色一凝。
“還向我告狀呢,說要將我夫人逐出山門。”陸修亦臉上的笑已經不加掩飾了。
“......”李長老耳根發紅。
池修兆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聽說過這件事,也跟著笑:“連一拳都接不住麼?我接了夫人一拳可還是活蹦亂跳的呢。”
“......”只見李長老此時臉色黑的就像是從醬缸裡剛撈出來的一樣,黑裡透著紅,紅裡發著紫,紫上還夾雜青綠色,他也不在這兒待了,哼了一聲就拂袖出去了。
池修兆聳了聳肩,坐在這位李長老原來的位置上,二郎腿一翹。
“那麼接下來就開始吧,”陸修亦收了臉上笑容,重又將臉板了起來,“近日大家都比較忙,我也就不多佔用各位的時間,先彙報一下最近的情況吧。”
“近來無事發生。”
“我處理了四十七起弟子打架鬥毆事件,把十三個弟子打回外門,四個直接趕出山門,這怎麼能叫無事發生呢?”池修兆一挑眉。
林琅抬頭看了池修兆一眼,有點疑惑。
她覺得這傢伙應該是個壞人來著,怎麼看他彙報工作的時候還怪正經的?
“門派收支正常。”管賬的那位長老開口。
“我門前的雜草都一尺高了,我那窗戶破了半個月也沒人管,我可是跟您老人家說了三回!”池修兆一拍桌子跟人家吹鬍子瞪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拾荒長老呢!”
“門派本就不甚富裕......”那位上了些年紀的長老皺起眉頭,“實在是沒有閒錢。”
“每年秘境開啟那一個月我搞到的奇珍異寶可都上交門派了,”池修兆就硬懟,“沒錢你上回說什麼建個掌門的雕像,還用漢白玉,怎麼不把那塊料刻了字放你墳頭?”
“......”管賬的長老默默閉了嘴。
林琅可算知道陸修亦為什麼把這色胚提拔成長老了。
有他在,陸修亦一天到晚能省多少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