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澤川坐在地上低著頭,薄唇抿的死緊,額頭上已經滲出來細密的冷汗。
“你還好嗎?”鹿靜怡擔憂的問道。
她伸手去拉靳澤川的手,靳澤川渾身一顫,毫不猶豫的揮手把鹿靜怡甩了出去。
靳澤川的力道極大,鹿靜怡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倒在長桌上,長桌被撞翻,杯子和水壺“噼裡啪啦”的碎了一地。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傅星辰心裡咯噔一下,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澤川?澤川你怎麼樣?”
鹿靜怡後背被硌的生疼,她趕緊高聲道:“你別碰他,他……”
可傅星辰已經握緊了靳澤川的手擔憂的道:“靳澤川……你怎麼樣?你沒事吧?澤川?阿川……”
靳澤川睫毛輕顫,他張了張嘴,試探著開口:“星辰……是你嗎?”
他是不是又失控了?還是在鹿姐面前失控了,不行,他不能這樣,這樣星辰會輸的。
“我沒事。”靳澤川抱住傅星辰,把臉埋在她的肩窩處低聲道,“我很好,我只是有點累了,我沒犯病。”
“澤川……”傅星辰控制不住眼淚的落下,“是我害了你,對不起,咱們去醫院吧……”
如果不是她鬧脾氣非要跟鹿靜怡比,或許靳澤川在醫院裡根本不會出事。
“怎麼了?”
靳毅成快步走過來,看到自家大兒子滿頭冷汗面色蒼白的樣子,自然是心疼不已。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趕了過來。
靳逸風趕緊上前陪著傅星辰一起把靳澤川攙扶起來。
“伯伯。”鹿靜怡忍著背上的疼痛站起來道,“阿川又失控了。”
“對不起,都怪我。”
傅星辰轉頭對著靳家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如果不是我要澤川跟我呆在一起,而是讓他去醫院的話,他或許不會突然失控……”
“嫂子。”靳逸風有些急切的看著傅星辰。
他知道不是她的錯,母親的死一直是靳澤川心裡的一塊傷口,幾乎每年忌日都要狠狠的失控一回,今年的他真的已經很剋制了。
“不是你的錯。”
老爺子嘆了口氣,拄著柺杖慢慢走了過來。
靳逸風鬆開靳澤川去扶老爺子。
老爺子看了一眼低著頭沉默不語的靳澤川道:“阿川這孩子從小就得了這種邪門的病,剛剛我都看見了,如果不是你在旁邊,他可能早就失控了。”
鹿靜怡和靳澤川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她都攔不住靳澤川的失控,但是這個傅星辰卻可以讓靳澤川冷靜下來,簡直可以說是奇蹟。
但傅星辰卻以為他在安慰自己,心裡更加愧疚了:“我……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星辰。”
靳澤川突然伸手拉住傅星辰的手道,“我沒事,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哥,你真沒事啊。”靳逸風忍不住探頭去問。
怎麼可能沒事,現在靳澤川滿眼都是血紅色,耳邊的竊竊私語更加大聲了,他無論怎麼樣都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能偶爾聽到一兩聲嘲笑。
傅星辰轉頭踮腳抱住他的脖子,道:“澤川,去醫院吧。”
她寧願見不到他,也不願意他出一點事。
鼻間是熟悉的淡淡香味,靳澤川的心也慢慢平靜了下來,連著那些幻覺幻聽一起,都有慢慢消退的趨勢。
“你確定要去醫院?”
白鴿措不及防的開口,“你要是去醫院,又有可能三四年見不到她了。”
“我不去。”靳澤川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