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還沒有出冬天,京城的早晨還是有些涼。
儘管沈月溪特意給梁羽羽換上一個保暖的棉製襁褓,可小傢伙還是被凍得直流鼻涕。
沈月溪只能將自己的狐裘撐開,將梁羽羽蓋在狐裘之下。
她緊抱著梁羽羽,雙手在狐裘下暖好之後,在小心翼翼地放進梁羽羽的襁褓內,輕輕撫摸她的後背。
“溪兒。”殿內終於傳來皇后急切的聲音,“這一大早,你怎麼在外面跪著?”
皇后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底衣,身上隨意披著一件外衣,在大婢女的陪同下,快步衝出寢殿。
沈月溪深吸一口涼氣,雙手托住梁羽羽的後背,讓她貼在自己懷中。
確保梁羽羽不會磕碰在地面上,沈月溪才重重叩首在地。
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撕心裂肺的哀求:“求皇后娘娘為羽羽做主。”
皇后第一次瞧到沈月溪這般低三下四,心中驚駭,瞬間收住腳步,雙眼微動打量沈月溪:“這……這是怎麼了?”
沈月溪抱著梁羽羽直起身,哭喪著臉,看向皇后。
她小心翼翼地將襁褓拉下幾分,雙手捧著梁羽羽,將她遞到皇后面前:“皇后娘娘,您瞧。”
梁羽羽對上皇后的視線,頓時一撇嘴角,哇地哭出聲。
她這一嗓子傳遍皇后宮中。
不少宮女都駐足而看。
“這……梁小姐的臉是怎麼弄的?”
大宮女瞧到梁羽羽臉上的傷疤,捂唇驚呼,下意識後退幾步。
皇后湊上前,看到那傷疤,面色也是一沉。
梁羽羽鼓足精神,放聲大哭。
【孃親,羽羽幫不了你其他的,哭我可拿手了!】
梁羽羽一邊哭,一邊揮動雙手,就要往皇后的懷裡鑽。
果然!
皇后看到小傢伙這樣子,頓時心疼不已。
她忙探手將梁羽羽抱在懷中,輕輕摩挲小傢伙的後背,一邊哄著梁羽羽,一邊吩咐大宮女將沈月溪扶進殿中。
梁羽羽在皇后懷中沒了哭聲,反倒是眨巴著那雙大眼睛,委屈巴巴地望著皇后。
每次皇后看向她的時候,梁羽羽即刻擰起眉心,砸吧小嘴,眼中噙滿淚水,就是不落下。
這種楚楚可憐,委屈動人的樣子,反倒是比放聲大哭更讓皇后心疼。
“瞧瞧這孩子,臉成了這樣,還在外面凍了這麼久。”
皇后瞥向正抱著暖手爐,垂著腦袋,淚眼婆娑的沈月溪:“溪兒,不是本宮說你。這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該讓孩子在冰天雪地裡陪你凍著啊。”
【孃親~你可一定要學學綠茶模樣啊。】
梁羽羽側過腦袋,撲閃謊言,眼巴巴地望向沈月溪。
她還真得害怕沈月溪火爆性子不改,在皇后面前怒罵齊妃。
如此一來,方才這一番作秀可就都白廢了。
沈月溪鼻尖一酸,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地落個不停。
那模樣真正讓人我見猶憐。
便是皇后看了,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忙安撫道:“好端端得,怎麼還哭上了?有話直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