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瑞天耷拉腦袋,輕垂眼皮,視線落在皮鞭尖端。
眼看著那皮鞭還在微微抖動,他喉嚨滾動,吞嚥了兩下口水。
【渣爹大半夜不顧名節宿在青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魅力?】
【該不會真的是劇情裡那個女花魁吧?】
沈月溪眉角輕挑,居高臨下,冷色看向梁瑞天:“說!你最近是不是都宿在青樓?”
梁瑞天垂著腦袋,偶爾掀起眼皮,用餘光小心翼翼看向沈月溪:“是。”
“哪個小妖精勾了你的魂?”
梁瑞天頭埋得更低,緊咬牙關,不肯開口。
啪——
鞭子擦著他的側臉飛速而過。
梁瑞天嚇了一跳,幾乎立即喊了出來:“是花魁烏娘子。”
【完蛋!】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烏娘子就是岑尚書培養多年的女間諜。】
【渣爹渣爹,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知不知道會給全家帶來滅頂之災?】
這話沈月溪已經聽過一遍,神色還算淡定,只是手中一鬆,鞭子掉落在地。
梁瑞天和梁信閔父子二人聞言神色大驚。
二人同時別過頭,瞪大雙眼望向梁羽羽。
小傢伙閉著眼睛,胖乎乎的小爪子按在額頭,粉唇微嘟,唇瓣一開一合,似乎還在呢喃什麼。
梁羽羽瞧到兩人看著自己,睜大眼睛,黑溜溜的眼珠子向上一翻,居然當著二人的面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有你們這麼兩個愚蠢的父兄,簡直是我梁羽羽的恥辱!】
梁信閔氣得跳腳,眼神一頓,便要起身。
他早就受夠這個神婆一樣的小妹妹,成日就知道神神叨叨,今天他非要給梁羽羽一點好看不成!
哪知道,梁信閔還沒有站起來,耳朵已經被沈月溪一把扭住,疼得他哎呀呻吟不止。
沈月溪扯著梁信閔的耳朵,指向書房方向:“從今天開始,你哪也不許去,給我留在家裡閉門思過。”
梁信閔踮起腳尖,右手按住沈月溪的手腕,勉強減輕些許痛苦:“孃親,我知道了。您先鬆開。”
沈月溪鬆開他的耳朵,抬腿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別讓我知道你再出去亂來,否則我打折你一條腿!”
【美娘就是太心軟。】
【像他這樣,只禁足沒有用。】
【最好罰他抄書,一百遍《道德經》。】
梁信閔陡然瞪大雙眼,緩慢別過頭,看向梁羽羽。
還不等他的眼神落在梁羽羽身上,沈月溪扯著嗓子高聲呵斥:“看什麼看!現在就給我回去抄書,四書五經各抄一百遍。”
別說是梁信閔,就連梁羽羽都赫然瞪大雙眼,肉乎乎的鼻尖翕動兩下,粉唇開合。
【美娘真是狠啊。四書五經各抄一百遍,等梁信閔抄完他怕是都要退化,早就沒有逛青樓的功能了吧?】
梁信閔不敢再耽誤,耷拉腦袋,悻悻然答應一聲,垂頭喪氣往書房走去。
梁瑞天還在慶幸自己只需要捱打,不用抄書,一回頭對上沈月溪陰沉沉的雙眼。
他尷尬陪笑:“夫人,我一定會監督老二抄書。”
“跟我回房,我有話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