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輕輕的瞥了下面一眼,發現與張範應和的,都是一些世家人。
譬如說潁川士族的臣公們。
至於那些曹氏夏侯氏的人倒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
果然,即便是將大部分的世家都清出朝堂了,這些世家依然讓我心煩。
這潁川士族與張家是依靠曹操的,而不是依靠他曹衝。
不是自己的東西,曹衝自然無法指使他們,當然也不會對他們抱有好感。
“王兄,諫議大夫所言極是,趙郡太守張承也是國之棟樑,若是流放遼東,豈不是讓他白白蹉跎了歲月,這不僅是張承的損失,也是魏國的損失。”
有曹據帶頭,那些世家系的臣公們應和的便更加大聲了。
而曹衝的臉色卻是更加陰沉了。
“曹據,這裡沒有你的王兄,還不給我退下!”
“王殿下”
“退下!”
見到曹衝眼中寒意如有實質一般,曹據縮了縮腦袋,心中也有些恐懼起來了。
說實話,他第一次看到曹衝憤怒,尤其是對他憤怒。
在他的印象裡,他的這個王兄是從來不會如此憤怒的。
但今日,好像自己徹底將他惹怒了。
曹據退後一步,低下頭去再不敢言語了。
見曹衝臉色陰沉如同烏雲一般,那些應和的聲音戛然而止。
“按照大夫的意思說,張承貪墨修路款,非是修路,而是去給百姓買牛買鐵犁,這便是罪輕了,若是如此,那本宮豈不是可以將鹽鐵之稅拿出來,去蓄養戰馬,去整頓軍備,去訓練士卒?”
張範臉上一黑,馬上搖頭說道:“殿下,此二者不可混為一談。”
不可混為一談?
“若是修路款可以挪做他用,是否將來若是地方有天災之事,那賑災款也可以流入某些人的口袋之中,既然你覺得本宮不能將鹽鐵之稅拿出來蓄養戰馬整頓軍備,那為何趙郡太守挪用修路款便是對的了呢?”
“耕牛鐵犁不過是一時之需罷了,然而若是能夠把路修出來,便可以用馬車將趙郡糧草特產運送到鄴城,洛陽,長安等地販賣,與百姓而言,又如何是壞事?”
把一件本身有罪的事情不僅說成沒罪,而且還搞得有功勞一般。
對於這些嘴皮子的嘴臉,曹衝首先是討厭,其次是絕對不會容忍下去的。
再者說,今日這張範雖然做了一些準備,但他卻是失算了。
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我曹衝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可能他會覺得我會給張家,給他張範一個面子,畢竟他說出了這番話,也算是給了曹衝一個臺階下,大家各自退一步,豈不是海闊天空?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