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侯府練武場內,曹丕身穿穿著黑色練功服,頭上綁著黒巾,手上握著一杆長槍,大有橫刀立馬之勢。
沒過多久,一聲儒服的陳群卻是出現在曹丕面前了。
“長文,你來了?”
陳群點了點頭,看到曹丕這一身的裝扮,問道:“君侯這一身的裝扮為何?”
“練武!”
“練武?”
“不錯,正是練武。”
“可四下太平,也沒有戰事,君侯為何要練武?難道是要強生健體?”
曹丕搖了搖頭,說道:“我身體不差,為何要強生健體?”
“那看來君侯是想起了之前的歲月了。”
對於陳群這一句,曹丕倒是沒有否認。
“我確實是想起了曾經的日子,不過不是那些戰場上的崢嶸歲月,而是這侯府昔日的盛景。”
“侯府昔日盛景?”
曹丕點了點頭。
“想五個月前,侯府還是人滿為患,人人想要成為我曹丕的心腹,如今,這偌大的長安侯府,卻成了一座空宅,所謂人去樓空,說的便是這個,思來想去,如何不會感慨萬千?”
“君侯,所謂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即便是不做魏王,君侯依然可以做一番青史留名的事業出來。”
陳群是何等聰明之人,他如何不知道曹丕心中所想。
“我自然知道即便是不做魏王,也可以青史留名,但是,我有那個機會青史留名嗎?”
“君侯此言何意?”
曹丕掂量著手上的長槍,問道:“長文可知道倉舒的為人?”
曹衝?
陳群愣了一下,旋即說道:“太子仁厚,聰穎,這是整個天下都知道的事情。”
曹丕卻是呵呵一下。
“天下人都知道的東西,能是真東西嗎?長文與倉舒也打了好幾次交道,即便是如此,你還會覺得倉舒是仁厚之人?”
陳群低下頭去,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才抬起頭來。
“若是按照你說的那般,也確實是,太子雖然在外表上市一個隨和仁厚的人,但若是你做的事情與他的利益違背的話,他便會與你死磕到底。”
曹丕點了點頭,說道:“到了現在我才明白,在父王的諸多兒子之中,子建最是優柔寡斷,最是不像父王,其次則是我,我雖然繼承了父王的狠辣,繼承了父王的隱忍,卻是沒有學到父王的城府,父王的心機,父王的不發則已,一發便置人於死地的腹黑,從這方面來講,父王選倉舒做太子,反倒是不奇怪了。”
“太子居然恐怖如斯?”
陳群以為曹衝只是狠辣了一點,現在被曹丕一說,反倒像是洪水猛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