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呼吸劇烈,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煩勞季重將堂中燈火點燃。”
吳質眼中有著掩飾不去的擔憂,但在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拿著火匣子,吳質將堂中所有的蠟燭都點亮了。
蠟燭點亮,一切都大不一樣了。
堂中曹丕的臉龐也在吳質眼中綻放開來了。
那是一張憤怒的臉龐。
直視了曹丕一眼,吳質趕緊低下頭來。
“君侯現如今得振作起來,侯府上下的人,可都是看著君侯的。”
看著我?
曹丕嗤笑一聲,說道:“他們確實是在看著我,而且是在看我會不會讓他們直接回去,而不是透過請辭,這些人的想法,本侯豈會不知?”
請辭與曹丕放人,可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前者叫做背主,後者叫住尋主。
“不是的,最起碼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想法的,君侯猶如伯樂,侯府中也有不少千里馬,他們對君侯還是真心的。”
真心?
曹丕點了點頭,稍微將火氣隱藏下去。
府中確實是有一些人對他是忠誠的。
“我之所以發火,是沒想到司馬懿這廝居然也會離我而去。”
“仲達畢竟是司馬家的人,若他還在你身邊,恐怕司馬家便不會被太子待見了。”
聽到吳質這句話,曹丕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此說來,不止司馬懿,只要是大世家之後,基本上都不在本侯府上了?”
吳質卻搖了搖頭。
“也不盡然,最起碼,陳群他還是在的。”
“也就是說,除了陳群之外,其他人大部分都走了?”
對於曹丕的這句話,吳質沒有否認,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哎~”
而曹丕則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良禽擇木而棲,應有之理。”
聽到曹丕這句話,吳質心中卻是更加擔憂了。
“君侯,其實,不做魏王也不是不可以。”
“季重,曹衝現在雖然做了太子,但魏王之位,卻還沒有一個定數。”
聽到曹丕的這句話,吳質便明白曹丕的心還沒有完全放下去。
是故他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君侯更不能這般頹廢下去了,大王見著了,心中也會有芥蒂不是?”
父王?
想到這兩個字,曹丕的心中便隱隱作痛。
父王啊父王!
這個太子之位,為何不能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