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身穿白色繡著淡粉色荷花抹胸,腰繫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霧煙綠色拖地煙紗,風鬟霧鬢,發彆著珠花簪,眼神有神眼眉之間點著抹金調點,撩人心絃。
她扶起環夫人冷冷的對著一邊圍繞著的人說道“各位叔伯公子,暫且回去吧!公子喜好清淨!”
在場的大多是環夫人的親戚叔伯,混的人模狗樣也自然是環夫人的功勞,現在環夫人明目著送客,他們也極為識趣的離開。
一時間偌大的寢室,就只有環夫人,冬兒以及曹據曹宇兩兄弟。
眾人離開,環夫人抱住曹據曹宇,坐在床榻上,目視前方的冬兒。
“有訊息了嗎?”
冬兒面色恭敬,黛眉輕舒,憐愛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曹衝,細聲說道:“公子是在西郊苑被五步毒蛇所咬,當時公子是受周不疑之邀,但這件事,怕是沒那麼簡單!”
環夫人姣美的臉上露出些許厭惡神色。
“哪裡會是這麼簡單,周不疑與衝兒志趣相投,絕不會做出危害衝兒的事情,倒是府上的其他人,就說不準了。”
環夫人意有所指,但冬兒也只敢聽,不敢發一言以論,這已經是司空家事,不是自己一個小小奴婢可以參與的。
環夫人也覺得無趣,心裡想著還在病榻上的曹衝,一時心中酸楚湧上心頭。
當夜,司空府外排滿了一個個揹著醫箱或者帶著童子的醫者,長長的隊伍,怕是有三四百人。
這已經不只是一個許都的醫者了,環燁一聲令下,幾乎召集了大半個司隸的醫者。
月兒彎,建安十三年的夜晚,在一片繁星點點的裝飾下,格外誘人。
月色朦朧,輕盈的月精靈在偌大的司空府跳躍,遊玩,直到把幾百人的長隊,排的一個不剩。
此時,月落烏啼,金烏自東山而起,點點曦光照耀著戰亂方平的許都,許都亮了。
但有人的心卻已死!
“不,衝兒,我的衝兒啊!你不能就這樣拋下為娘,不能這樣啊,你這個不孝子,不孝子啊~”
環夫人使勁捶打病床上的曹衝,冬兒連忙拉住環夫人。
此時環夫人悲痛欲絕,本來曹衝微弱的脈息,在一夜之後,氣息全無,撫摸著漸漸冰涼的孩兒,環夫人哭得是簪落髮散,妝容半毀,本來一個半老徐娘,現在彷彿突然蒼老了十歲。
“呃,呃~”環夫人身體抽搐,居然與曹衝倒在一起。
冬兒慌了神,連忙把環夫人扶起來,與曹衝一起,平躺在床上。
冬兒暗自祈禱環夫人不要有事,不然她也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
而在冬兒不可見之處,房梁之上,突然起了一團青光,這團青光微弱得彷彿一陣風都可以吹倒,頑強的挪移到曹衝頭頂三花處,一溜煙的沒入其中。
曹衝身體動了一下,原本沒有脈息的心,突然開始跳了起來。
他曹衝,便又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