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霖二人注意力都在馬鹿身上,全然沒有覺察到附近隱藏著其他人,被嚇了一跳。
他擦了擦嘴角,抱起弓箭,望著突然出現的二人,一副戒備的狀態。
高木森卻坐在地上沒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哈哈哈......小兄弟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站在前面的是一個留著絡腮鬍子的大漢,穿著獸皮坎肩,單手提著把鋼叉,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一付大大咧咧的樣子說道:“我和這位高老弟可是至交,熟得很呢。”
隨手指了指高木森,又轉身向他走了過去“是不是啊,高老弟?”
後面的少年也穿著同樣的獸皮坎肩,一隻手裡拿著杆矛槍,另一隻手裡拿了把繩索,隨意地望了一眼薛霖,也跟著大漢走了過去。
“哼!”高木森沒有否認,卻也沒什麼熱情。
“上次將我灌醉,抱走了我一罈十幾年的老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高木森嘴上沒好氣的說著,心裡盤算著怎麼把這個煞星打發走,好早點割了那大個鹿茸,打道回府。
雖然鹿是薛霖殺得,但自己畢竟出了力,拿走一半應該沒問題,說不定憑著自己三寸不爛之舌,還能多拿點。
“哎呀,兄弟我那天也喝多了,抱沒抱還真記不清了。”說完也不管高木森同不同意,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邊。
那少年負手而立,站在他身後,對林間景物和躺在地上的馬鹿並無多大興趣,想來也是常進山的。
薛霖自然看不透二人的心思,但見二人認識就不再理會,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閉上了眼睛。
“真成狗皮膏藥了”高木森翻了個白眼,說道:“我說孫大狗,你和你兒子孫二狗啥時候上山的呀?這都中午了還兩手空空的,還不快去尋找獵物?”
“哼!”那叫孫二狗的少年被調侃了一下,很不樂意。
孫大狗卻當沒聽見一樣,說道:“本來是著急的,但看到高老弟又不急了。”
高木森見對方要分自己獵物,瞬間就不願意了“這鹿可是我和薛兄弟兩人打的。就算我同意,薛兄弟也不會同意的。”說著作勢就要站起來。
孫二狗一把拽著他又坐在了地上“兄弟誤會了,我不要你這鹿,我有另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當真?”高木森有些不相信。
“當真!”孫二狗目光灼灼地說道:“我昨日在山林裡發現了一株靈芝,一株貨真價實的香血靈芝。”
“哦?”高木森有些驚訝,這香血靈芝的價值猶在鹿茸之上,但轉念一想又覺不對,問道:“不知孫大哥昨日為啥沒把它摘走了?”
孫二狗知他會有此一問,回道:“那地方有些陡峭,而且當時天色已晚來不及,我一路做了標記先回家了。本想今天一早找高老弟一同前來,誰知你家媳婦說你進城辦事去了。我怕夜長夢多,就帶著二狗來了。”
說完抬頭看了看四周,接著說道:“想來離這也不遠了。”
雖然孫二狗說得輕描淡寫,但高木森心裡跟明鏡似的:要是那麼好拿,孫大狗早就一個人悄悄地去了。
“我就不去了,祝賀孫大哥發財。”說著拿起身旁的匕首,準備去割鹿茸。
孫二狗依舊笑嘻嘻的一把拉住高木森,說道:“這馬鹿可是那邊那位小哥射的。兄弟你剛才一叉沒插中,又被那一箭嚇得差點尿褲子了吧?這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
“你......”高木森氣得說不出來話,奈何孫二狗說得都是事實。雖然打獵各憑本事,但名聲不能壞了,要讓他放棄眼前這到手的鹿茸,那也是萬萬不能的。
孫二狗沒說話,靜靜地等著對方的答案。
“好!我拿我的鹿茸,你拿你的靈芝,你我各不相欠。”說完,高木森握著匕首站起來,走過去將鹿茸割了下來,用上衣包裹住背在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