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就這樣不經意地流過,薛霖已經長成一個壯碩的少年。
福貴書房裡的書他已讀了個遍,任飛的拿手絕活他也早就學會了,甚至比任飛還要更高明些。
現在廖師傅要配什麼菜,他閉著眼都能手到擒來。哪個部位,需要幾兩,連骨的、剔骨的都不在話下。
王三媽說:他剔的骨頭連狗都不吃,太乾淨了。薛霖漸漸覺得,任飛平日裡說得那些話也不都是吹牛,給他個活物,他現在也能看出來有幾斤幾兩肉。
生活總是從不習慣到習慣,又從習慣到依戀,從依戀到怕失去。
當薛霖覺得就這樣在後廚一直待著也挺不錯的時候,福貴卻說以後不用去了。
他指著身邊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說道:“這是本地最好的獵手,從今天開始,你跟著他去打獵。”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根本不給薛霖辯駁的機會。
男人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叫高木森,就住在附近,店裡大部分的貨物都是我送的,我們還見過好幾次呢。”
薛霖正望著師父遠去的背影,聽到高木森的話語趕忙轉身做了一輯,說道:“高大叔說哪裡話,在下對您早已仰慕已久,能跟著您學兩手可是店裡夥計們求之不得事情。”
“哈哈哈.......”高木森爽朗地笑道:“兄弟客氣了,你我平輩向論,叫我一聲大哥即可。”
“高大哥爽快人”薛霖又拱了拱手,說道:“小弟自當遵命。”
高木森平日裡獨來獨往慣了,本不想領這份差事,奈何掌櫃的給的銀子多,而自己又正好缺。
“誰又不缺這玩意呢?”高木森被老婆推出屋的時候恨恨地想著。先如今見到眼前這小屁孩又是個油嘴滑舌的貨,和自己的脾氣並不相投,心中不免對薛霖生了份厭惡。
“不知薛兄弟空閒的時候在哪裡捕獵?用的什麼趁手的傢伙什?”高木森問道,面子功夫總是要做的。
“不曾在哪裡打獵,也沒來得及備什麼工具,現在趁手的只有一把菜刀,還在後廚放著呢。”薛霖尷尬地回道。
“呵呵,不打緊”高木森心裡沒來由一陣得意“這樣吧,今日你我就別上山了,先做些準備。”
薛霖心裡也沒想著今日就上山,聽高木森一說正合心意:“全聽高大哥安排。”
兩個都沒積極性的合在一起就是混日子。
高木森讓薛霖自己去做些準備,他在院裡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的著的。
薛霖轉身去廚房給大家告別,順便收拾自己的東西,那把菜刀是萬萬不能忘的。說是告別,其實本就多此一舉,因為還在東來客棧,只是以前在廚房,現在去打獵,每日裡還是能見面的。
這一告別,直告到太陽快要落山了。薛霖趕忙跑到後院,見高木森正躺在涼亭裡睡覺。見薛霖走了過來,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故意說道:“兄弟啊,都收拾妥當了嗎?”
薛霖回道:“收拾妥當了。”
高木森整了整衣服,佯裝道:“那我們這就出發?”
薛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太陽,說道:“這個......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高大哥您看今天去的聊嗎?。”
高木森抬頭望了望,說道:“呦!這是要落山了呀!我還以為剛升起來呢。那就回家睡覺。”說完,自顧自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