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完了?你確定?”陸晚初難以置信地看過去,然後看到了楊浩然端回來的兩隻空碗,碗上還殘留著螺螄粉的湯汁。
“沒想到螺螄粉全民通殺啊。”楊浩然感嘆了一句,拐去廚房了。
陸晚初內心的震驚久久不能平息,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謝雲澤嗎?那個和她一起吃個燒烤都恨不得全副武裝避免孜然沾到身上的潔癖男人!
陸晚初不知道的是,楊浩然離開之後,謝雲澤閉眼忍耐著螺螄粉的氣味,最後繃不住了自己下樓回了謝氏集團。
前來接人的鬱孤風剛剛走到謝雲澤身後扶住把手,就被一股強烈的酸臭味襲擊。
他捂住鼻子後退了些身子,驚訝地四下打量,還不忘吐槽,“這人腸胃該有多不好才這麼臭……”
謝雲澤的臉黑了下來,不過鬱孤風看不到,推著謝雲澤上車,只是疑惑為什麼那股氣味彷彿如影隨形地跟著他,完全沒有消散的跡象。
鬱孤風揮手擺了擺空氣,揉了揉鼻子坐進了車裡,濃郁的氣息一下子把他包裹住了。
他本能地開啟了窗戶,手指還按在車窗按鈕上驟然意識到了什麼,鬱孤風猛然回頭,謝雲澤幽深的黑眸正望著他的方向。
鬱孤風眨了眨眼睛,回過頭把車窗搖上去了。
“澤爺,回公司嗎?”
“回家。”
“是。”
抵達謝氏集團,鬱孤風下車的時候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滿臉憋地通紅。
謝雲澤淡定地下車,自行坐到輪椅上進入莊園,鬱孤風回過神來趕緊跟了上去。
在門口到別墅大門的這段小路上,鬱孤風出於職業素養,開口問到,“澤爺,需要我吩咐後廚採購一些螺螄粉嗎?”
“可以,公司也採購一些,給你當工作餐。”謝雲澤語氣涼涼,鬱孤風的心也涼涼。
“好…好的。”
當天下午,謝雲澤沐浴之後換了一身新的西裝,身上終於不再是濃郁的螺螄粉的味道。
車廂裡終於恢復了木質香氣的味道,鬱孤風開車送謝雲澤回到公司,不曾想沒進公司門,就被封陌攔住了。
“封醫生,咱們不是約的週末檢查嗎,您怎麼提前過來了?”鬱孤風疑惑地詢問。
封陌站在謝雲澤面前,垂眸盯著男人,不像往常一般愛開玩笑,語調和他今天整個人的感覺一樣,都是冷冰冰的,“你下去,我找謝雲澤有事。”
鬱孤風正要說什麼,收到了謝雲澤掃來的目光,立刻點頭回避到了一側。
輪椅推手的位置換成了封陌,封陌推著謝雲澤走進了電梯,按了頂層。
電梯閉合,在封閉的電梯間裡,封陌推了一下眼鏡,繞到了謝雲澤面前俯瞰著他,“為什麼糾纏她?”
輪椅上的男人彷彿早已預料,他抬起眼睫,漆黑的眸中有他一貫的強勢霸道。
“你早就知道她是誰了對嗎。”
雖然是疑問句,謝雲澤的語氣卻是平鋪直述。
他縱容了封陌太久,可是每一次和她靠近,謝雲澤都清楚地知道,他不可能把陸晚初拱手相讓。
只不過對方是封陌,所以謝雲澤一直沒有做過其他動作。
封陌瞪大的眼睛裡瞳仁狠狠顫動了兩下,他渾身脫力一般往後退了一步,“你知道了……”
“晚初,是我的女人,封醫生,以前你對我的隱瞞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從今往後,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出現在她面前。”
“謝雲澤!你是有病吧?是你不要她的,現在又要用你的錢權把她搶回去?你問過陸晚初自己的意願嗎?你覺得她是你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玩物嗎?”封陌氣炸了,他數落著謝雲澤一樁樁一件件對陸晚初不負責的往事,“謝雲澤,你不配!你真的不配跟她在一起,算我求你,你離開她吧,不要再折磨她了!”
“不,不是,她從不是玩物。”謝雲澤眼底的強硬在封陌的逼問中逐漸瓦解。
如果能好起來,再次見到她,她還會不會接受他?這件事他恐慌了四年,如今被封陌全部撕開鋪展到他的面前,謝雲澤又一次感到自己的情緒正在逐漸脫離自己的控制。
“謝雲澤,你霸道專權,你自以為是對她好,卻一次一次傷透她的心,她一個人在加州難產的時候你有關心她幫助她嗎?你說她不是你的玩物,你自己信誓旦旦地自我欺騙的藉口,請問您自己相信嗎?”
封陌攥緊拳頭,電梯門在他的身後開啟,他盯著謝雲澤說了最後一句話,“我們的兄弟情到這裡盡了,以後她的身邊,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但是我希望你這次可以讓她自己做選擇。不然,我封氏願意跟你謝氏一較高下。”
封陌說完轉身大步邁出了電梯間,電梯門再次關閉。
謝雲澤坐在封閉的空間裡,腦海裡迴盪著封陌對他質問的話語。
“怎麼會呢,晚初這次一定還會選我……不,我要回去找她請求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