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編理由都編地這麼隨意。
陸晚初抱著胳膊,靠在門口,好整以暇看著面前的三個人,時裝秀的安保舉措她瞭解過,化妝間離後臺很近,真的有危險她喊一嗓子,整個會場的人都能聽得見,她沒什麼好怕的。
“謝總,夫人,你們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邢菲菲哭地梨花帶雨,把陸晚初給哭煩了,“謝總,翟小姐,你們自己的家務事自己處理,我先走了。”
陸晚初一把扯掉了藕斷絲連的裙襬,正要離開,前面擋住了一個人,翟青看似客氣地笑了一下,實則那雙眼睛裡透出來的殺氣恨不得把邢菲菲受得那兩巴掌,乘以十倍還到陸晚初身上。
&noon小姐,剛才宴會上你故意找人攪局也就算了,但是菲菲我一直把她當妹妹,我得給她做主。”
翟青這副深明大義的模樣倒是挺感人的。
“哦,那翟小姐打算怎麼給她做主?還是打算以多欺少?”陸晚初歪頭掃了一眼謝雲澤,眼底的鄙夷和不屑幾乎要寫到了臉上。
謝雲澤心神一動,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這個女人不是陸晚初,可是在面對她的時候總是止不住地把兩個人的臉重合在一起。
“怎麼回事?”謝雲澤壓制住眼底的情緒,淡淡出聲。
“謝總,她打我,這麼明擺的事情難道……”
“閉嘴!我問的是她。”謝雲澤掃了邢菲菲一眼,邢菲菲立刻嚇得噤了聲,匆忙看向翟青。
翟青抬手握住了邢菲菲的手,眼神帶著安撫,“姐姐給你做主。”
邢菲菲急忙使勁點了點頭。
“嗤……謝總啊,待會還有走秀,如果你們想給我演一場戲的話,可以考慮等我走秀結束再預約。”
陸晚初嘲諷地笑了一聲,“也別虛情假意讓我解釋一遍怎麼回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我的臉難道是我自己打的嗎?”邢菲菲眼睛通紅,看起來還真有點我見猶憐。
“邢菲菲,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樣給臉還不要臉的。”陸晚初彎腰撿起來地上的裙襬直接丟到了邢菲菲臉上,“這條裙子純人工手做,每根羽毛都是做衣服的工人用銀線編織的,只算成本你打工兩年也賠不起!”
“裙子……又不是我給你弄壞的,明明是你自己不注意,我進來的時候你的裙子就是壞的!”
邢菲菲擲地有聲地指著陸晚初睜著眼睛說瞎話,陸晚初像聽笑話一樣,沒忍住拍了拍手為邢菲菲鼓掌。
而在一旁的謝雲澤,彷彿是個看熱鬧的局外人,陸晚初忽然感覺有些無奈。
&noon小姐,菲菲一直都是個很單純的小姑娘,而且裙子即便是菲菲不小心弄壞了,這畢竟只是一件衣服,菲菲的臉腫成這樣,你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翟青出口都是大道理,非常明確地站在邢菲菲這邊。
陸晚初聳了聳肩,看向無動於衷的謝雲澤,“謝總,你什麼看法?”
男人從恍惚中清醒過來,面前女人一舉一動都像是她回來了一樣,活靈活現地在他眼前,以至於她爭辯也好,嘲諷他們也罷,謝雲澤潛意識裡捨不得打斷這樣鮮活的“她”。
&noon小姐看不慣我很久了,我一直都知道,我也在您身邊為您做事很多年了,今天我就想要一句話。”邢菲菲抽抽搭搭地抹著眼淚。
陸晚初的身體往牆上又靠了靠,儘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邢菲菲這麼多年攀附著男人生存,難道這次想有骨氣一次?
陸晚初不由對自己曾經的死對頭抱有了一些期待。
“謝總,謝總夫人,我知道你們一直以來對我很好,可是現在我必須要一個結果。以後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邢菲菲含著眼淚,原本應該是柔弱可憐的畫風,被兩個突兀的巴掌印襯地有點滑稽。
陸晚初聽到這句話還蠻開心的,如果能因為邢菲菲胡鬧以後徹底跟謝雲澤一家子沒了聯絡,那以後她絕對不再把邢菲菲放在自己的黑名單裡,甚至如果可以,她還想請邢菲菲吃頓飯表示感激。
然而……
陸晚初等到的不是謝雲澤冰冷殘酷的斥責貶低,男人只是語氣極為寡淡地說了一句,“在她面前,你算是什麼東西。”
一時間,邢菲菲的哭音效卡住了,翟青一臉震驚,陸晚初緩過神來揉了揉耳朵,她沒聽錯吧?
此時,邢菲菲已經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只剩下了翟青和謝雲澤在門口堵著。
陸晚初看了看翟青精彩的臉色,又看了看沉穩鎮定的謝雲澤,她總覺得自己需要解釋點什麼。
於是,女人“呵呵”乾笑了兩聲,摸了摸後腦勺,“那個,翟小姐,哦不,謝夫人,我絕對沒有做過挖您牆角的事,我向你保證!”
陸晚初鄭重地舉起三個手指頭,可是面前畫風依舊很尷尬,此刻,她正好看到了匆匆趕過來的楊浩然,於是揮了揮手,從翟青和謝雲澤的夾縫中間擠了出去。
“禮服怎麼……馬上就要開始了,快快快,我帶了針線,或許能補救一下。”
楊浩然看到陸晚初之後,又拽著女人跑回了化妝間,以至於陸晚初再次尷尬地在兩個人之間擠了回去。